王濬樓船下益州,金陵王氣黯然收。
千尋鐵鎖沉江底,一片降幡出石頭。
人世幾回傷往事,山形依舊枕寒流。
今逢四海為家日,故壘蕭蕭蘆荻秋。
金陵城是N市的舊稱。這座又被稱之為“石頭城”的城市,見證過太多王朝的興衰。無數曆史的斑駁鐫刻在金陵城厚重的城牆上。
而金陵醫館,這個以城為名的醫館,卻在金陵城曾經風雨飄搖的曆史長河中一直屹立不倒。對於N市人來說,金陵醫館早已不僅僅是一個醫館,也是金陵城不朽的象征和精神的寄托。
盡管雙木醫館最近在N市風頭正盛,如日中天,但金陵醫館這家百年老字號的生意卻並未受到什麼影響。
林峰到達這裏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可在醫館外排隊看病的人依然絡繹不絕。
醫館內人來人往,病人、醫生和護士鬧作一團,誰也沒有注意到走進去的林峰。
“快快快,今天可是姚醫生公開診病的日子,錯過一天,再等半年!”一個五十幾歲的大媽飛快地朝醫館裏跑。
除了她以外,還有不少病人也一臉激動,速度絲毫不比大媽慢。
林峰心中疑惑,隨意拉住一個中年男人問道:“大哥,他們這是要幹嘛?”
“你是從外地來的吧?今天可是姚醫生的公開坐診日。姚醫生是華夏有名的中醫,平時要找他看病可不是一般的難。”
這話把林峰說得一愣一愣的。在又詢問了兩個人之後,林峰總算是搞明白了。
金陵醫館平時的運行模式跟其他醫館並無二致。但每個月都會設置一個公開日,由醫館內有名的醫生輪流公開坐診。
每個月一到這個時候,N市的人們都跟過年一樣地往金陵醫館內擠。不管是年紀大的年紀小的,有病的沒病的,到金陵醫館來瞧熱鬧已經成了N市人的一種習慣,也成了金陵醫館推廣名氣的一種手段。
“快看,姚醫生又接了一個病人!你們猜姚醫生多久能診斷出他的病,我猜三分鍾……”
人群擁擠,幾乎已經形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圍牆。還好林峰身高驚人,倒是不用擔心看不到裏麵的場景。
他定睛一看,人群當中隔出了一塊幾平米的空地,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中醫正在給一個中年婦女號脈。
這老中醫名叫姚增,在華夏雖然名頭遠比不上王守儀和牟元順這樣的泰山北鬥,但也算得上是一代名醫了。
號著號著,姚增突然眉頭一皺,這讓病人和家屬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兒。
“姚醫生,我老婆沒事吧?”一個老實巴交的男人著急地對姚增問道。看樣子顯然是病人的丈夫。
姚增聽到這話,突然站起來,嚴肅地對男人說道:“有事。”
“啊?姚醫生,我老婆到底怎麼了,你可一定要救救她啊!”
“你要當爸爸了。我等會兒開副保胎藥給你,記得按時給你老婆吃。”姚增搖了搖頭,笑道。
“我要當爸爸了?太好了,老婆,你聽到了嗎?我要當爸爸了!”男人聽到姚增的話後先是一愣,緊接著露出狂喜的神情,一把將老婆攬在懷裏。
“姚醫生果然是名不虛傳啊,這妙手一碰,就知道人家有喜了。這要是換做西醫啊,那不得這個檢查那個檢查的,好幾百塊錢沒了……”病人走後,周圍圍觀的人議論起來,都誇姚增醫術高明。
“下一位。”姚增顯然已經對這種場麵司空見慣了,臉色平靜地叫道。
“姚醫生,你可千萬要救救我家孩子啊。他自從前幾天發了一場高燒之後,就一直暈乎乎的,四肢乏力。我帶他到醫院掛了好幾次水,藥也吃了不少,都不管用。”一中年婦人帶著一個十幾歲的男孩走了過來。
林峰一看,那婦人大約三十五六年紀,雖然麵容有些憔悴,但卻風姿不減,看得出年輕的時候也是個傾國傾城的美人。
孩子呢,倒也生得眉清目秀的,隻是臉色蠟黃,眼窩深陷,很沒有精神的樣子。如果不是母親扶著,隻怕是連站都站不穩。
“把孩子帶過來,我看看。”看到病人如此模樣,姚增也難得地認真了起來。
姚增先是看了看他的舌苔,緊接著又查看了一下麵部症狀。
“手伸過來,我號下脈。”姚增號脈的時候,病人的母親一直在觀察他的表情,見他表情漸漸舒緩,這才放下心來。
“姚神醫,我兒子的病怎麼樣了?”
“隻是普通的感冒發燒,我開副方子給他,沒多大問題。”姚增一邊拿筆寫方子,一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