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顧西洲是不是受了徐客故結婚的刺激,從歐洲回來之後就整天明示暗示傅知意該和他回家見家長了。
不管不管他怎麼明示,傅知意都是不接茬。
倒不是她不想去,就是有些緊張,不知道該怎麼去麵對顧爺爺他們。
畢竟小時候經常去顧家玩,顧爺爺也待她很好。
這一天,顧西洲又在傅家老宅外,也不進去,也不離開,得虧門口的警衛員都認識這個是顧家的二少爺,不然非得給他送派出所。
這幾天傅爺爺傅奶奶也看出些門道來了,傅老爺子不用說,不忙幫反而在旁邊看熱鬧。傅奶奶卻不行了,拉著傅知意在一旁詢問。
“一一,你是不是和顧家那小子鬧什麼矛盾了?”
“奶奶沒有啊!我們沒有吵架。”
還別說,自從戀愛起,兩個人就沒有吵過架,一般的事情顧西洲都會讓著她,她有什麼需求他都會全部滿足。
“那西洲那孩子,怎麼這兩天一直在門口徘徊不進來啊!不是你生氣了不讓人家進來?”
“奶奶,不是……”
傅知意腹誹,這個小氣的男人一定是故意的,不過是沒有和他一起回家,他就故意在她家門口晃。
最後還是定在了一周後去見顧家長輩。
這回不正常的就不是顧西洲了,而變成了傅知意。
她想著見長輩,總要找個有經驗的人問一問,但是周遭想了一圈,都沒有想到一個有經驗靠譜的人。
傅知夏,還沒有結婚……
遲昕,還沒有結婚,人也不太靠譜,受外國文化熏陶多年,根本不知道見長輩需要準備什麼。
剩下的……剩下她身邊真的沒有很多好朋友了……
顧西洲也看出來了她的焦慮。
這天下班直接到了傅知意的公寓。
“一一,開門。”
傅知意最近都比較焦慮,想畫畫又畫不出來,但是還是待在了畫室裏,所以外麵的動靜一點都沒有聽到。
顧西洲看沒有人開門,直接拿鑰匙開鎖進來了。
不用想也知道又在畫室。
傅知意平常不管畫不畫畫,一般都在畫室裏。
“不開心?”顧西洲從背後把人擁在懷裏。“你不想去可以先不去,老爺子那邊我去說。”
“沒有不想去,就是擔心。”她心不在焉的玩著男人的手指,男人的手非常好看,修長有型,每一根骨節分明,可能是平時簽文件用筆的時間很長,指間帶著一股墨香,意外的好聞。
“擔心什麼?老爺子你又不會不認識,他有多喜歡你你又不是不知道,嗯?”
“不是擔心顧爺爺不喜歡我,就是覺得換個身份去,總感覺有些不習慣……”
……
第二天的見家長非常順利,顧老爺子看著傅知意滿意的不得了。
吃過飯,顧老爺子把顧西洲母親留下的玉鐲子和一根玉簪子交給了傅知意。
“這是西洲母親留下的東西,是留給未來兒媳婦的,老大媳婦也有,這是你的。”
傅知意看著盒子裏的貴重的玉飾,看成色價值應該和奶奶留給她的差不多。
她看著顧西洲。
“爸給你的,你就收下,早晚都是你的。”
“你看他做什麼,拿著!”老爺子沒好氣的瞪了一眼顧西洲,把東西放在了傅知意的手裏。
“你跟我來書房一趟!”顧老爺子雖然年齡大了,但是脾氣依然火爆,拄著拐杖叫顧西洲去書房。
傅知意看著父子倆一前一後離開,還真有些擔心,老爺子的拐杖差點就戳到顧西洲了。
反觀他好像一點都不在意,臨走前還朝自己眨眼。
書房內。
父子倆一坐一站。
“決定了快點穩定下來,娶了人家姑娘就要負責到底。”
“我知道。”
“你自小就主意多,什麼事情都自己做主,當初讓你走我安排好的路你也不走,自己一聲不吭的就去國外,好幾年不回來……”
“父親,你覺得當初走您安排的路就真的好嗎?近幾年世家們都該退了退了下來,都避其鋒芒。大哥本來就身居高位,如果我……”
“您覺得真的能長久嗎?”
“也許你是對的……我老啦……”顧老爺子一臉悲色,像是在懷念著什麼。也是這幾年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了,想著那些曾經和自己並肩作戰的戰友們,現在都一個個的走了,剩下的也就那麼幾個了。
也許……這小子的選擇是對的。
“行啦,趕緊下去吧!別讓一一著急。”
顧西洲走出書房門,回頭看了一眼老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