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武帝並沒有在洗雪軒多待,隻是交代瑞穆青好好照顧玄燁就離開了。

然後朝著皇後的景陽宮而去。

中途高武帝想起自己的三女兒,對著身邊的福海說道“給驕陽也送去一套新衣吧!”

驕陽雖然犯了死罪,終究還是他女兒,這過小年必須有新衣。

皇宮裏過年和平常百姓的無甚區別,也是人多的宮裏熱鬧,人少的宮裏寂靜。

高武帝來到景陽宮的時候,大皇子和五皇子正在院子裏打陀螺,鞭子摩擦發出尖銳啪啪聲,讓小院子裏顯得格外熱鬧。

花窗邊趴著一群小宮女在喝彩!

抽鞭子的兩位皇子滿頭是汗,他們玩的不是木陀螺,而是有一定重量的鐵陀螺。

手裏的力度不能小,所以兩位皇子玩著玩著就全身發熱。

見大家高興,高武帝製止了打算通報的太監,覺得這樣和諧歡樂的場麵很少,笑道“不必通報了,讓她們高興。”然後就徑直走入了殿內。

進去後就看到雲飄飄坐在搖床內,手裏抱著金雕,兩個小家夥不知道在說什麼悄悄話,嘀嘀咕咕的。

反正他是聽不懂幼崽的語言。

高武帝進門後,見皇後擺了一盤棋,於是走了過去。

他一屁股坐在了皇後的對麵,笑道“朕來陪皇後下一局。”

皇後笑道“臣妾正等著陛下呢!”

······

過年了,家家戶戶都是一片喜慶洋洋。

但是在郊外的一處墳包上。

顧無悔這個時候又披上了另外一人的臉皮,正裝模作樣去給已故之人燒紙錢!

隻是他燒著燒著,身後就又來了一群人,不過人群在不遠處站定,一名女子單獨走了上來。

女子看著燒紙的男人,見對方潔麵無須,臉上皺紋爬滿,五官卻有幾分眼熟,回想了半天,也沒記起是誰。

幹脆直接問道“我一直知道有人來祭拜,今個兒總算是遇到正主了。你和芸娘是什麼關係?”

女子的語氣裏帶著幾分醋意,而顧無悔的嘴唇卻是微微勾起,立馬又垂下,心道[魚兒上鉤了!]

跪在地上燒紙的顧無悔,慢慢的抬起頭,一張臉上都是被煙熏出的眼淚,他有些驚訝的看著來人,惶恐的說道“奴才見過長公主殿下。”

“我問你,你為何年年來燒紙,你與芸娘是什麼關係?”長公主這一次重複,語氣裏就少了幾分耐心。

“芸娘在世時,為奴才說過幾次好話,讓奴才免於責罰。不然奴才早死了,奴才懂得感恩,可惜恩人已故了。”顧念說道。

“直接說芸娘有恩於你,哪裏那麼多廢話。”長公主語氣嫌棄的說道。

接著長公主又道“你如今可還在宮裏當值?”

“在。”

長公主又到“芸娘在世的時候,你是在哪裏當值的?”

“在福壽宮!”

對方才說完,長公主的就激動的揪住了顧無悔的衣領,雙眼微眯,透露出了威脅的光,問道“這麼說,當年的事情你是知道一些哦!”

“奴才不知,奴才什麼都不知。”顧無悔惶恐的搖頭,就像受驚的鳥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