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之極。
罡風烈烈,血卷殘雲,刺鼻的血腥味彌漫天穹。
在那遙遠的天際,一輪赤紅色的星辰被打的千瘡百孔,滾滾的岩漿從地底噴出,在地表洶湧澎湃,炙熱的高溫將空氣點燃,整個星球仿佛在燃燒。
無盡的肅殺之氣籠罩著這片天地。
天的此岸。
滿地的殘肢斷臂和屍體堆積如山,強者的血液在流淌,滾落到大地之上,彙成一條條血河,燃起熊熊烈火,焚盡一片天地。
這裏簡直就是一處積屍地,入眼滿是屍山血海,說不盡的血腥。
而一個男子的身影始終站立在屍山血海之中,不曾倒下。
他經曆了九天九夜的激烈廝殺,早已疲憊不堪。
他現在的傷勢前所未有的嚴重,身負三千多道傷口,每一道傷口都在溢血,血水染遍全身,把他染成一個血人。
罡風拂過,他的身體似乎搖搖欲墜。
“不能倒下!我要活下去!”
詩翼咬破了嘴唇,憑借一股鑽心的疼痛使自己保持清醒,他手持一柄染血斷劍,目光冷冷地掃過麵前的二十來人,眼中滿是嘲諷和鄙夷。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已是窮途末路,他卻笑了,猖狂大笑。
“沒想到我堂堂一代妖尊居然也會被逼到如此絕路,不過既然有七界仙盟五十多尊羽化強者給我陪葬,死也值了,哈哈哈哈!”
“冷劍秋小兒,以眾敵寡,卻依舊被本座殺的傷殘過半,乃七界仙盟之恥!”
“若本座今日不死,來日定要你千百倍奉還!”
邪氣凜然的笑聲響徹雲霄,震得天外星辰都在顫抖,讓他麵前的敵人感到背脊一陣發寒。
並非他們心智不夠高,而是因為眼前這個男子實在是太過凶殘,僅僅憑借一人之力,突破月痕山重圍,混戰鬼域魔嶺,殺遍天劍大陸,再衝上天之極絕地。
他就像一頭發狂的洪荒猛獸,殺得七界仙盟損失慘重,羽化強者夭折過半,戰力恐怖如斯,連鬼帝冷劍秋都不得不派遣一尊鬼仙親自來鎮殺他。
仙班強者一出,舉世震驚!
但即使有仙班強者坐鎮,依舊被他斬殺了五十多尊羽化強者,使七界仙盟顏麵掃地。
在他麵前,羽化強者如草芥,不堪一擊!
就算今天能夠將此人鎮殺在此,他們心中也將留下一個永遠也無法磨滅的陰影。
“九命妖尊,已是窮途末路,還不快快束手就擒!鬼帝惜才,說不定會放你一條生路。”
一位老者手持一道鬼帝法旨,腳踏虛空,馭虹而來,身上的氣息比之一般羽化境巔峰的強者還要強大無數倍,僅僅眨眼間,便跨越萬裏虛空來到天之極。
這是一尊貨真價實的仙班強者,來自鬼域的丹鼎鬼聖!
“多說無益,你們這些假惺惺的手段早就過時了,本座既然已經和七界仙盟結仇,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你也來受死吧!”
詩翼自知今日難逃一死,早已做好同歸於盡的決心,就算是死,也要拉一尊鬼仙來墊背。
他仰天怒吼一聲,氣勢陡然暴漲,妖戾之氣彌漫九千裏,讓天地都為之變色,他的身後凝聚出八條神狐之尾,每一條都長達三千裏,遮天蔽日。
一條巨大到望不到邊際的尾巴從虛空中橫掃而過,卷起大量的星空隕石,轟向二十多尊羽化強者,簡單的一擊,攻擊速度卻快到了極致,巨大的力量幾乎快要將空間撕裂。
看似簡單的一擊,卻不是這些羽化強者能夠抵擋住的。
“轟!”
這一擊並沒有傷到任何敵人,而是被丹鼎鬼聖打出的一道掌影抵擋住了。
丹鼎鬼聖目光如炬的盯著詩翼背後的八條尾巴,神色凝重,道:“不愧是九尾妖族近萬年來第一天才,居然將《九尾至尊身》修煉到第八重,足以與一般的仙班強者爭鋒,可惜在本聖麵前依舊不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