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和卷毛?”那人探詢地看了旁邊的人一眼,另一人接道:“黑龍堂李飛的手下,最近常在月灘路混。”
那人道:“哦,算了,既然這樣你就進去吧。記住,以後別這麼拽,不然誰也罩不住你。”慢慢鬆開壓在褲兜上的手。這些混黑道的人很在乎麵子,往往一言不合,甚至是一個動作一個眼神,都會拔刀子。剛才他確實有過欲教訓“不懂事”的廖學兵的想法。
黑龍堂?廖學兵心中冷笑不止,當年黑龍堂老大梁祖昆隻是舔他屁股的一條狗而已。現在四五年過去,連一些不認識的李飛也當起老大來了。
周安緊緊跟著他身後,忐忑不安地說:“老,老師,你怎麼帶我來這種地方?剛才他們還要說買毒品……我看見那個人屁股後別著一把很長的刀。老師,我們快回去吧。”
“我問你,如果剛才麵對這種情況的是你,你該怎麼辦?”廖學兵停下來看著周安。
樓梯走道不時走下幾個東倒西歪的男人,嘴裏兀自不停罵罵咧咧。周安越發難受,結結巴巴說道:“如,如果是我,我就跑,反正他們也不會把我打死。”
“朽木不可雕也!”廖學兵道,這時一個男人一臉憋得紫青,掐著喉嚨在樓梯邊嘩啦啦嘔吐起來,一點點穢物濺到他的褲腳。廖學兵說:“如果有人威脅你,你必須傾盡全力的還擊,不留一點餘地。從此以後,再也不會有人欺負你。”抓起那名醉漢的後領,在屁股用力一腳,那醉漢劈裏啪啦滾下樓梯,頓時人事不省。
“隻要有人觸犯你,你就得還手。任人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隻是一條狗,不不不,狗急了還會咬人呢。”
周安好像懂了,又好像沒懂,隔了良久喪氣的說:“老師,我好像辦不到……”
“今天晚上你會有機會的。”廖學兵拉開二樓夜總會大廳的隔音橡木大門,一陣震耳欲聾的強勁音樂排山倒海而來,灰暗中折射出五顏六色的光束,周安從沒見過這種場麵,幾乎是下意識地要往外跑,不料那道門裝有彈簧,可以自動關閉,周安一轉身,鼻子碰到門口,又酸又痛,差點就想哭了。
去年廖學兵來過一次夜合花夜總會,後來就不來了,這裏的人也不認識他。他環顧四周,在舞池邊找到蒙軍和李玉中,同桌四五個男人,其中幾個還摟著夜總會裏的坐台妹,酒瓶在桌下橫七豎八,“嗬嗬,把我當凱子了。”
“哦!廖老師!我們在這裏!”李玉中眼尖看到,跳起來大聲叫嚷,又看見他身後的周安,眼中閃過一絲輕蔑。可惜雜音實在太大,廖學兵根本沒聽到他喊什麼。
走近了距離,正中央果然有個頭很大的二十五六歲年輕人,左手摟著個濃妝豔抹的女人,右手端起一杯啤酒叫道:“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