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於不幹涉女兒自由的限製,隻好把很多話憋在心裏。前幾年貝曉丹上網的時候他派了個網絡工程師監視動靜,沒想到女兒技術還行,居然查出來了,整整三個月沒跟父親說過話,貝世驤萬分委屈,以後再也不敢得罪女兒。
談戀愛就談戀愛吧,無論是誰總要走過初戀的,萬幸女兒眼光甚高,似乎沒看上那個叫葉玉虎的小子。班主任是黑幫分子也不管了,隻要不對學生下手,他總還可以容忍。
初次見到廖學兵,貝世驤一點也不相信對方是有名的飛車黨老大,手下找了很多資料,拍了大量照片放在辦公室,他才歎道:“這個世界披著人皮的狼太多了!”
“貝曉丹同學在學校除了遵守紀律,團結同學,尊老愛幼,成績優秀,又是語文課代表,也沒什麼好說的了。其實我也很想了解你們的家庭教育情況。”廖學兵接了貝世驤遞過的香煙,看到他右手無名指上一枚黑色材質的戒指,眼睛猛然收縮一下,隨即又若無其事的笑道。
“喂,不許抽煙啦,氣味好嗆的!爸爸,對健康不好的哦,”貝曉丹轉頭對廖學兵說:“不過老師是客人,就隨意啦。”心道:“老師抽煙的姿勢比老頭帥一百倍。”
貝世驤鬱悶得吐血:為什麼要區別對待?不公平啊!訕訕按熄煙頭,道:“丹丹,你去餐廳看看阿姨做好飯沒有,順便監督一下,看他們做什麼好菜招待你廖老師。”
“好吧,老師,我們家廚師做的菜很好吃的,你就耐心等一下吧。”蹦蹦跳跳出去了。
貝世驤的笑容已經全部消失,慵懶隨意地靠上沙發:“廖老師,飛車黨的日子很瀟灑,為什麼想去當老師?”
廖學兵把腳搭到茶幾上,絲毫沒為他的話感到震驚:“貝先生,盂蘭盆會快要到了,想必你也有得忙了吧,怎麼還有閑心管我這種微不足道的小事?”
“嗬嗬,剛才看你的眼神就有點懷疑,沒想到你真的認得這個戒指。莫非廖老師也是……”貝世驤表麵不動聲色,內心已翻起驚濤駭浪,飛車黨今年才隻有一個外圍的資格,而且排名非常靠後,這個古怪的廖老師竟然知道戒指的來曆,難道他認識裏頭什麼人?
“不認得!我隨便亂說的,我在飛車黨胡混了幾年,現在回頭是岸,重新做人不好嗎?當老師是我的光榮我的夢想,我一直在為此奮鬥。”
“飛車黨一個靠詐騙勒索搶劫起家的小黑幫,怎麼會有你這麼出色的人物?”
“是啊,中海房地產公司那麼多,為什麼偏偏就是貝家幹得最紅火?”廖學兵同樣在冷笑。
“雄鷹的翅膀再健壯,也有牠飛不過的高山,貝家現在取得的成就微不足道,廖老師謬讚了。”
“我隻是個人民教師,貝先生不要打啞謎了。”
貝世驤沒有繼續追問下去,他知道廖學兵絕對不會說的,示意女仆奉茶:“廖老師,不管怎麼樣,小女很迷戀你,視你為最新偶像,我嫉妒之餘也有反省過,自從知道你是混黑幫的,我就有些擔心,現在看起來不是那麼回事,我似乎過慮了。”
“你到底要表達什麼?”
“請廖老師給小女灌輸正確的人生觀,價值觀,每個人十六七歲是最容易出錯走火的年紀,需要有人給她引導給她開路。”
“你是她的父親,跟我說這話幹嘛?”
貝世驤苦笑道:“丹丹無論有什麼心事從不對我和她母親說,我根本無從與她交流,平時隻是簡單的問候。上個月她開始在飯桌上提到新來的班主任,我也很好奇,不小心找人問了一下這個班主任的來曆。還有一天丹丹叫我派司機出車,回來後我特意找司機了解了情況,他說你阻止了一些流氓對丹丹的騷擾,這讓我很感激也很放心。上次碧波湖郊遊,丹丹回來感冒了,我又一不小心找人問了當時的情況,結果你也知道了,從此我再也沒有對你有過懷疑。”
“多謝你的信任,能教貝曉丹讀書,是我的榮幸。”
“丹丹絕不會崇拜一個普通人,她擁有我們貝家與生俱來的眼光。”
“不過我還有個疑問,鬱金香高中狀況不是太好,你為什麼讓女兒到那裏就讀?”
“鬱金香高中在三年前是本市最優秀的高中之一,隻是丹丹進錯了一個糟糕的班級,我曾想讓她換一所學校,但她不肯,哈哈,不過你當班主任以後,我已經打消這個念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