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個人同時開工,中午吃飯的時候已經刷好了牆,粉白粉白的顏色讓室內看起來比原來明亮多了。接著裝吊燈、壁燈、照明燈,給廚房和衛生間鑲瓷磚、換掉衛生間的門口,裝上新的熱水器,鋪木地板。本來需要三四天才能做好的工作,在那名設計師的指揮下,幹得既快又好,再者人數眾多,經驗老道,配合默契,幹起來熟門熟路,把速度提高到最快。
比如鋪木地板時,先彈好縱橫交錯,嚴格劃分的墨線,然後三四個人拿著電錘在交叉點上打孔,八十平米的空間共需要七百多個孔,半小時就能做好,同一時間別人也不閑著,刷牆的刷牆,裝燈的裝燈,所以幹得飛快。
老廖渾然忘了下午還有一場昨天因下雨延期的足球賽,他和慕容藍落不時對工程人員提出意見和建議,讓他們盡量往自己的習慣愛好方麵改進。
“你們要做電視背景裝飾牆?在這地方吧,我覺得這裏比較空,放沙發更合適。”
設計師盡量尊重他們的意見,左右丈量,測試了一下窗子的采光度,空間的布局以及對出入通道所造成的影響後表示采納。
等李前打來電話通報今天的比賽已經獲勝時,工人也清掃掉最後一處垃圾。又叫了家政服務人員打掃衛生,清潔地板,祛除汙跡。由於他們所用的是最新型的環保漆,房間內聞不到一絲異味。曾經牆壁發黴、垃圾成山、水管生鏽、電線老化的奧水公寓502號煥然一新。
家具商場的工人把嶄新的真皮沙發和床、桌子椅子、彩電、衣櫃、梳妝台安放好,裝上空調,窗戶掛上窗簾,一切全部弄好,已經是晚上八點了。
“感覺真不錯。”廖學兵和慕容藍落相視一笑。老廖突然想起個嚴重問題:“小藍落,到底花了多少錢?你是不是偷偷拿家裏的錢,不告而取?”
慕容藍落瞪了他一眼:“什麼啊,這都是我過年攢下的壓歲錢,全花光了,不感謝我還懷疑我,真是的。我媽不管我,反正以後我就跟你住一起了。”
廖學兵想去叫譚紫晴一起來慶祝,可是有個鄰居告訴他,譚紫晴已經出門好幾天了。
簡單吃過晚餐,靠在沙發上看電視,慕容藍落縮在他的懷裏捧著一本小說看得津津有味,心道:“這樣的感覺好溫馨啊,老師就像真正的爸爸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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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一早上,慕容藍落是學生,通常要比老師先到學校半個小時的。老師還在另一個房間呼呼大睡,她很早就起床了,刷牙洗臉,煎了兩隻雞蛋。以前原材料都是家裏傭人幫忙準備的,現在一個人幹起來礙手礙腳,這不滿意那不合適,連中午的盒飯也沒來得及做,到時候就和老師一起去二樓餐廳吧。
在公寓樓下的蛋糕店買了點心進了地鐵。
廣播大聲響著,邱大奇背著雙手四處巡視,學生們正在做早操,有誰動作不規範他便會衝上去訓斥。
林蔭道滑進一輛銀色的加長型賓利車,吸引了所有學生的注意。學校裏有錢人的孩子不少,但並沒有富豪到每個家庭都有賓利的地步,畢竟億萬富翁不是隨便上個廁所就能碰上一堆的。大家都在猜測是不是上頭又有大人物下來視察了,邱大奇心道不是市長就是學校董事會主席,連忙挺直腰杆,做好上前拍馬屁迎接的準備。
賓利停在二年二班做早操那片的區域的附近。邱大奇暗暗叫苦,“什麼地方不好停,偏偏停在全校最垃圾的班級旁邊?要被廖學兵那蠢人害死了。”
相貌英俊,舉止穩重,身穿高檔白色西服的司機跳下車,輕輕拉開車門。
連個開車的都如此出眾,那車裏人該會是什麼人物?怎麼沒聽校長通報過今天有人下來視察呢?突擊檢查校風校貌?也不太像,以前那幫檢查的官員哪個不是前呼後擁,至少十幾輛車,動輒二三十人陪同,而且還會提前通知學校,讓他們安排學生手拿小紅花列隊夾道歡迎。可以這麼說,這輛賓利已經是低調中的低調了。
隻見一隻穿著沾滿灰塵的破舊皮鞋的腳搭了下來。邱大奇又是驚奇又是敬佩:“一身風塵仆仆,定是跑了不少路程,幹了不少實事的清廉好官。”
那人完全站到地上,頭發蓬亂,衣冠不整,還扣錯了一枚扣子,使得衣服歪斜難看,不由分說指著二年二班的學生破口大罵:“看看你們這幫混蛋!說多少次了還是屢教不改,認真做好早操是鍛煉身體,促進骨骼發育懂不懂?要是不想做沒人逼你們!李玉中,看什麼看,沒見過美男子嗎?把手放平一點,不要懶洋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