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球決賽結束以後,絕大部分同學已經離開學校,四周靜悄悄的一片,更不會有人到平時就不熱鬧的體育室來。
“噠”,燈亮了,陳有年看到眼前出現三個人,不由叫道:“喂,你們到底想做什麼呢?我又沒得罪你們。”扭動身軀,卻無論如何掙不開繩索。
慕容藍落、沈芷卉、艾紫瑩笑嘻嘻地看著他,慕容藍落手中揮著棒球棍說:“你沒得罪我,可是你得罪了廖老師。”
“我、我隻是看不慣廖老師那副嘴臉,關你們什麼事啊?”陳有年恍然大悟,原來剛才在樓梯口是被她們襲擊了,可是另一個更大的疑問也從心中升起:慕容藍落為什麼倒戈相向?
沈芷卉耳朵塞著隨身聽,對他們的對話渾若未覺,不過看著這個悠閑的架勢,大概也是幫凶之一。
“看在同學一場的份上,隻要你以後不反對廖老師,我就把你放了,怎麼樣?花癡仔?”慕容藍落笑吟吟地看著他。
形勢比人強,陳有年無奈屈服:“這個廖老師跟你到底什麼關係啊,這麼護著他?”
慕容藍落一棒子敲在鋼管焊就的單杠上,頓時一陣嗡鳴,陳有年被震得頭腦發漲。
“羅嗦個屁!你說你一個娘娘腔,為什麼老要跟廖老師過不去?”
她正囂張地叫嚷著,電話鈴響了,按下按鍵接聽,立即換了一副溫柔無比,嗲得讓人心酸的嗓音:“哦,在校門口等我啊?我正在和同學聊天,馬上就過去。”
放下電話對兩位女生說:“他叫我了,你們先幫我整治整治陳有年這王八蛋,敢在教室跟廖老師頂嘴,太不像話了。”
一個“他”字用得極其曖昧,沈芷卉、艾紫瑩都是知道她心事的閨中密友,笑道:“好的,你就走吧。”
陳有年驚疑不定:“慕容到底搞什麼飛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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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晚飯後,慕容藍落癡纏著老廖要他一起去朱雀橋公園散步。小時候曾經最羨慕的就是在溫馨的夕陽下,那些三口之家慢慢在公園裏徜徉,小孩子調皮搗蛋到處亂跑,慈祥的父親生怕孩子有什麼危險,緊緊跟在後麵。
老廖正要答應,可是莫老五的電話到了,約他繼續在玉宇瓊樓西餐廳包廂見麵。相比之下,莫老五的事情看起來要比較麻煩,摸摸慕容藍落的頭說:“如果做完作業的話就去找你的同學們玩吧,記得十點鍾之前一定要回家。”
“看你一整天無所事事的,一到了晚上偏就裝得這麼忙……”
老廖沒有再召喚賓利司機,現在還不是出風頭的時候,騎著哈雷趕到玉宇瓊樓。
“小兵,一個同時是好事也是壞事的消息打亂了我布置的所有步驟,地下格鬥賽被迫取消。”莫老五背著雙手在燭台前走來走去,心事沉重。
廖學兵拿起一隻龍蝦撕開硬殼擠出鮮嫩的白肉放進嘴裏,聽了這話不禁為之一愣:“是盂蘭盆會提前開場了吧。”
莫老五比他更是吃驚:“我十五分鍾之前才從秘密渠道得來的消息。整個中海知道這條消息的人不超過十五個,你果然是個人才,居然隻從我的話裏就猜了出來。以你的才幹不幹一番大事真是可惜。”
老廖一蹦三尺高,抓起個蝦子就朝他臉上扔去,怒道:“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和龍二之間並不是意氣之爭,恐怕盂蘭盆會那個名額才是你想要的。否則一頂二十幾年前的綠帽子你何必要這麼大費周折?”
雖然被濺了一臉汁水,莫老五出奇沒有反擊,接過蝦子剝開吃了下去,說:“本來就不想瞞你。既然盂蘭盆會已經提前開場,格鬥賽也就失去了它真正的意義。現在我想請你幫忙我保證那個名額,要是讓龍二拿到,我離死也差不多遠了。”
“你上他上還不都一樣?嗯,對我來說都一樣。關鍵是我現在沒什麼能力,幫不了你太多。那輛賓利你拿回去吧,我不想要了,沒什麼特別的意義,一個掙紮在溫飽線上的窮漢,是給他一輛破車還是給他一碗大米飯來得實在,你自己說說。”
莫老五歎了口氣:“我知道你不太想跟我站在同一條線上,不過我有內幕,你一定很想參加的。每屆盂蘭盆會都會有新的議題並進行新的利益分配,當然了,強者為尊,誰的勢力越大,誰就有可能得到最多,盂蘭盆會可以用來製衡一些勢力,但畢竟不是很絕對,在偶爾的時候,它也會被某些人控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