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戲還親嘴?太不像話了,就不能不親嗎?哼,肯定是慕容冰雨勾你。”慕容藍落發泄完畢,突然抱著他的腰說:“老師,如果你真的很想……”
廖學兵腦子瞬間空白,將與慕容冰雨的男女朋友約定盡數拋卻腦後,這時耳邊似乎響起一句話,史密斯夫人微笑道:“從今天開始,你就是老師了。”他突然醒過神來,在慕容藍落的光潔額頭上親了一下,說:“乖孩子,別把事情想歪了,我和慕容冰雨根本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慕容藍落微微有些失望,又有些暗喜,這招總算試出老師是真的待自己好。理由有很多啊,他不親下去,說明珍惜自己;他拍戲也有好一段時間了吧,但從不帶慕容冰雨回家,說明不在乎那個女人,至少是不看重;班裏有好幾個女生喜歡他,但嚴守本分,不受誘惑,這幾條還不能說明問題嗎?
廖學兵第一次扮君子,立即後悔得腸子都青了,暗想有便宜不占,人渣中的廢柴,畜生中的禽獸。
“老師,你答應我,以後絕對不去找慕容冰雨。”慕容藍落提出一項看起來很合理的要求。
老廖生來崇尚重言諾,輕生死,豈能輕易答應。十年來第一次有女生主動向他表白,幸福如此珍貴,到手的羊肉怎能鬆口?否則日後沒妞可泡那才叫真正的自掘墳墓。
他故作非常難以割舍,猶豫了片刻,慷慨激昂地道:“其實老師已經與劇組簽訂合同,你想想啊,大丈夫一諾千金,就是死也不皺一下眉頭,何況隻是跟那女人拍幾天的電影呢?你希望老師是個背信棄義之徒,日日夜夜都被人戳脊梁骨唾罵嗎?你希望老師輾轉反側,積鬱成疾,嘔血三升而亡嗎?你希望老師被紀錄在史書上成為奸詐狡猾卑鄙無恥的典型嗎?你希望老師生生世世都被釘在恥辱柱上不得安寧嗎?”
慕容藍落瞠目結舌,目瞪口呆,許久說不出話來,“沒,沒那麼嚴重吧?我隻是不想你和慕容冰雨那個壞女人靠得太近啦。一看就知道她不是好人,居然騙你,太可惡了……”
廖學兵噌地站起,義正詞嚴地說:“這不是什麼親嘴的問題,這關係到正義與邪惡、光明與黑暗。在當今道德淪喪的社會風氣下,人們偷雞摸狗、紅杏出牆、搬弄是非、生活不檢點,就連電影中也盡是暴力色情,多麼讓人痛心。為了挽回社會業已失落的光明,我與劇組商量拍攝這部影片,宣揚積極向上,人性的光輝,愛情的美好,難能可貴。而我,甘願犧牲自己的形象去演了了男主角,你可知道我內心有多痛苦?”
慕容藍落縱使全然不信,此時也被他蠱惑人心的語調搞得半信半疑起來:“那,那我暫時不幹涉你,但你以後不準跟慕容冰雨合作了。如果很想找人親嘴的話,就找我……”
“小藍落,老師內心有許多迫不得已的苦衷,請你一定要相信我。要知道,老師心裏隻有小藍落一個人。”
得到他近乎誓言式的保證,慕容藍落一顆心好像乘了翅膀,一飄一蕩就是落不到地上。她很高興地伸出手幫廖學兵揉捏肩膀:“老師,一定累壞了吧,我老是在懷疑你,真不好意思。”
“真不愧是我乖乖的小丫頭。”老廖讚道。
……
第二天上課,潘海成回到學校,換了一身幹淨衣服,臉上的掌痕仍很清晰,紅腫沒有消退。臉色尤其陰鬱,好像暴風雨之前鋪滿天空的烏雲,雙眼通紅,血絲一層疊著一層,時不時吸吸鼻子下的鼻涕。兩手插進褲袋,走進教室沒有看任何人一眼,來到座位上就呆看著黑板。
他的褲兜裏揣著一柄非常鋒利的尖刀,手掌緊握刀柄微微顫動。無論是誰,隻要惹他一句,他將毫不猶豫地拔出尖刀捅向對方心髒。
殺人償命沒錯,誰要敢惹我,我跟他同歸於盡!寧願高傲地死去,不願卑微地活著!士可殺不可辱,誰碰上我海港小霸王,隻有死路一條。
無奈潘海成忘了最重要一條,是他先惹起事端遭受反擊才導致自己顏麵無存的。
關慕雲好歹也算是跑過江湖的人,將潘海成的反常行為一一收在眼裏,看見他褲兜的輪廓,就知道這小子動了殺機,忙向老廖彙報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