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自己注意點,別讓冷槍給打死了。”
老廖思索片刻,向葉小白下達命令:“暫停手上工作,全都到濱海路月神大莊園來集中,這是我的新家。對了,安排幾個幹練點的人手保護薛暮秋,別讓他又給人第二次下手了。”
末了,再次聯係警察局長賈朝陽:“昨夜究竟怎麼回事?理清頭緒沒有?”
賈朝陽氣急敗壞:“曹生潮也就算了,貝明駿太不像話!居然派人去濱海路搶劫,那裏都是名人、有錢人,勢力大得很,害老子今天連門都不敢出,就怕被人問責。”
“那就讓他死吧。”老廖輕輕掛了電話,走進餐廳,撒磊還在吃東西,他的肚子似乎永遠都填不滿。
慕容藍落和慕容冰雨的安全目前是他最關心的,飛車黨成員到來以後,選派一堆人手拿著莫老五送來的槍支彈藥分頭保護兩個女孩。剩下的都集中在月神大莊園。
一個風平浪靜的白天,入夜以後,暗流開始湧動。
仁和醫院住院部四樓四零二號病房,護士已經離開,走廊裏空蕩蕩的,隻能聽到身受病痛折磨的病人在低聲呻吟。蔡滄浪躺在床上睡得正香,甜甜的夢中他見到自己在公司總部頤指氣使,所有的人都必恭必敬聽從指揮,貝世驤的美女秘書全都包圍著他,其他公司的總裁都跪在堅硬光潔的辦公室地板上懇求他賜予一份合同。
那個漂亮小秘書正和他嬉笑打鬧。
蔡滄浪脖子劇痛,驟然不能呼吸,那個香豔的夢境已經消散,猛然睜開雙眼,隻見廖學兵的臉龐正在他上方不到一尺的距離獰笑。
冷酷眼神好比沒有感情的鑽石,白森森的牙齒閃著寒光,在臉上漾開的笑容,可以讀出的除了陰冷還有一種嗜血的欲望。
蔡滄浪的喉嚨好像消失了,因為他突然喘不上氣來,不光是氧氣,流通大腦的血液也被阻隔。奮起力量伸手一抓,一根細細的繩索越收越緊,已經深深陷進脖子肉裏,甚至把皮勒破。
他的臉開始發漲,青筋條條暴現,變成紫紅色,鼻翼箕張,眼珠突了出來。
想叫救命,想求饒,可是什麼話都說不出來,全憋在肚子裏。肺泡感受不到新鮮空氣,心髒激烈跳動,幾乎可以震斷肋骨。
廖學兵用力將他拉脫出病床,整個人登時撲通摔在地上。繩索略有鬆動,蔡滄浪當先就是一句:“哎呀!”連忙扶住自己的斷肢接口。
但繩索隨即收緊,控製在一個合適的程度之中,讓蔡滄浪呼吸困難卻又不至於窒息死去。
驚恐地看著廖學兵,艱難地擠出半個字:“求……”
“求什麼?求下地獄後閻羅王大放慈悲?”老廖笑道:“不用求了,我同樣也可以掌控中海市所有人的生死。現在,你的陽壽已盡。”
在廖學兵身後,還有南弟和徐浩雙手插進口袋,一臉漠然地看著,仿佛這跟他們沒什麼關係。
廖學兵的手裏還連著一根長約四五米的繩索,把他拖到窗口,繩索另一端在窗台的不鏽鋼護架上係牢。呼啦一下打開窗子,冷風灌了進來,天還是那麼黑。
從床頭小櫃子找到兩根膠帶把蔡滄浪的雙手反到背後綁緊,“被風吹著頭腦一定很清醒吧?”
蔡滄浪忙不迭點頭,心中一喜:“原來他隻打算讓我吹風,這溫度,吹一夜也凍不死人。最多患個感冒,過幾天就好了。”
“那就給你最後三十秒種回憶與家人在一起的溫馨,懺悔自己的罪惡,祈禱來生做一頭無憂無慮的野豬,別被獵人給抓了。”
抓起蔡滄浪提到窗子上,三個人都一臉憐惜地看著他,廖學兵說:“對不起,本來是要槍給你個痛快的,不過我們最後看電影,發現死法很多,就抽簽,結果抽到你的是放風箏。”
蔡滄浪魂飛魄散,手舞足蹈,拚命掙紮,尿液從褲襠滴了出來,隻想狂叫救命,可是怎麼都叫不出聲,他願意用包括尊嚴、家庭、金錢的所有一切換取性命,但為時已晚,世界上並沒有後悔藥。
廖學兵將他諾大的身軀向前一推,一團黑影連著繩索直沉了下去。
蔡滄浪體重超標,重力加速度,繩子一放,尖叫著直墜了下去,當場摔成肉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