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形勢已經不容許龍二再多想了,廖學兵跟林逾的決戰已經進入了令人驚心動魄的一擊中了,不是廖學兵亡便是林逾亡。
廖學兵抬頭望了眼林逾,詭異地再一次遞出了右拳,跟前頭一樣出招綿軟無力,極具欺詐性。
難道這瘋子剛才是使詐?其實他右手早已康複?不過林逾很快把這個可笑的念頭從腦子裏排了出去,全身力量積聚右拳,這次他不想給廖學兵任何機會,他要一拳把廖學兵的肩膀轟碎。
廖學兵笑了,很詭異地笑了,忽然間右手力量猛增,有如凝聚萬鈞力量的重錘呼嘯著直轟林逾的左肩。與此同時,身形一移,左手格擋而出,擋住了林逾的攻擊。
如遭雷轟,林逾的左肩鎖骨哢嚓一聲傳出,隨即豆大的汗珠滾落下來,表情極其痛苦,更是難以置信地望著廖學兵。原來這瘋子一直在使詐,他的右手力量竟然恢複了?真是奇跡,姑且不論以前傳聞他的右手力量喪失是否準確,除夕遭遇刺殺,鎖骨窩中刀的右肩也不可能如此迅速恢複。
不過事實擺在眼前,不管是相信還是不相信,林逾都已經輸了,琵琶骨斷裂,他已經喪失了再戰的能力。六招就敗了,不管廖學兵有沒有使詐,這對林逾來說都是奇恥大辱,從來沒有窩囊地輸過。何況兵不厭詐,使詐也是對戰的常事。
廖學兵的表情很奇怪,非常的平靜,似乎根本沒有因為贏了林逾而高興,又似乎這一切都是預料之中。因為早在為大哥廖華強治病時他就知道右手力量恢複了,之所以要找來李思,是為了製造一種假象,否則一個重傷之人單挑林逾、羅盤生這種絕頂高手,除非是真瘋了,否則肯定會引起羅盤生、林逾的高度戒備。
林逾已經是拔了牙的老虎了,不再為懼,廖學兵的目光轉向龍二。
八十萬禁軍教頭說敗就敗了,竟然隻走了六個回合,以龍二的實力自然是沒辦法抗衡的,此刻就猶如待宰的羔羊,孤獨無助,可憐巴巴到了極點。前不久還對痛擊了莫老五興奮得睡不著覺,以為從此便可以在中海橫行霸道的龍二哪裏會想到報應來得如此之快。
不過無論如何,龍二都是在中海有頭有臉的人物,姑且不說監控室裏還有人在看著,就是沒有,他也是不會如此輕易投降的。但是該如何是好呢?像小孩子碰到了強盜,拿著一把小刀嚇唬嗎?顯然是徒勞無功的。
不過,現在隻能稱之為瘋子的廖學兵給了他最後的一線生機。
廖學兵打量了眼莫老五,此時的莫老五絲毫沒有了在頂層時的頹廢和癡呆,一臉的幹練,心想:難道這老小子也跟自己一樣,明明早就沒事,卻裝出一副癡呆相?希望不要是“回光返照”。很好,竟然你這家夥連老子也蒙騙,那就讓你也嚐嚐苦頭:“龍二,你根本不配我動手,我更是不屑修理你。我給你一個機會,隻要你在公平的條件下,你贏了五爺,你便可以暢通無阻地離開雲中塔。”
這……龍二望了眼莫老五,看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強烈的嗜血氣息,心裏一點底也沒有。可是還有別的出路嗎?跟莫老五切磋總好過跟廖學兵切磋,就算莫老五是個健康人,也有幾分把握,何況莫老五前不久還被毒打過,於是肯定地點了點頭。
就在龍二思考的空隙,莫老五根本沒有管什麼規則,肥胖的身軀比雷電還快,粗壯的胳膊更是如同風火棍,重重地撩在龍二的身上,然後抱住龍二,死死地把他壓在了身下。
龍二很鬱悶,他根本沒想到莫老五會偷襲,更沒想到莫老五居然不是用拳頭,而是把胳膊當棍子使,最沒想到的是莫老五完全不顧形象,采用這種滿地滾的方式。
莫老五偷襲成功,漏風的大嘴嘎嘎地大笑,說是在笑,其實比哭還難聽,他根本就喪失了理智也忘記了怎麼打架,身體壓在龍二身上,雙手死命的摟住龍二的脖子,無論龍二撓他的小弟弟還是如何,他都沒有改變姿勢。
龍二的呼救聲響徹了整個雲中塔,無奈根本沒有人可以救他。唯一能讓他免除痛苦的,隻有期待死神的腳步能來得快點。
滿臉痛苦的八十萬禁軍教頭林逾站在旁邊,雖然廖學兵根本沒有關注他,可他已經喪失了逃跑的念頭。六個回合就輸了,這對一向自詡天下無敵的他來說是個巨大的打擊。今日的慘敗已經注定了日後的落魄,無論廖學兵怎麼發配他,他都不會再有意見。因為敗了的人就隻有認命,他不是廖瘋子,可以把失敗藏在心裏,然後等待時機複仇。林逾其實是個善良的人,當日他殺了市政議員全家是因為該殺,市政議員全家無一不是對普通民眾敲骨吸髓,犯下了滔天罪惡的貨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