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門都市此刻居民等疏散得差不多。
作為主要負責人的安娜塔西亞,臉色蒼白,渾身乏力,看著水門都市的另一邊,遠處那片好像天黑一樣的陰影,正朝著水門都市彌漫而來,還有難聞的瘴氣。
安娜塔西亞摸著脖頸上的狐裘,目光看得極遠。
遠處有位女子也察覺到了這份目光,同樣回敬一番,就轉頭看向了盯著自己看的騎士,忘記戰鬥的騎士。
“母親也來了呀。看來,都不需要去賢者之塔看看小蠍子了。”安娜塔西亞喃喃道,眼中帶著狡黠,完全沒有了剛才那蒼白的既視感。
就好像,妖精狐狸。
狐狸轉頭看向身後正心悸不安的居民,開口朝著旁邊跟自己形影不離的騎士說:“讓合辛商會做好準備,去帶著居民遠離一下。也告訴他們件事情。”
“——水門都市可能......”
“要沉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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萊茵哈魯特剛才在街道外看見了湊黎夏的女仆雷姆,跟著曾經在宴會上遠遠看見過幾眼的白發女子。
不知是什麼原因,萊茵哈魯特的內心頓覺不安起來。而這種令人討厭的不妙感,從未出過差錯。
在小時候,當自己第一次心中不安的時候,自己的母親變成了睡美人。
第二次,是父親對自己的責備和大罵。
......
第不知道多少次,是祖母特蕾西亞的死亡消息。
......
預知的加護,讓這位少年有著可以察覺到事情走向的能力,但卻被他視作是最為惡毒的詛咒。
而現在這股不妙感再一次出現,就預告著,又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了。
萊茵哈魯特看著朝自己瞥了一眼的白發女子,心中不禁暗暗想到:事情的走向莫不和眼前的女子有關?
萊茵哈魯特從記憶力想了會魔法術,暫且把失去活動能力的抑鬱魔人封印住,隨後收劍站立在原地。隻是如此,那股不妙的感覺又來了。
這一次是因為外麵,水門都市的外麵,有股不祥的氣息。
得趕快去黎夏身邊!萊茵哈魯特如此想到。白發女子是黎夏的妻子,雷姆同樣也是,那麼事情的關鍵點肯定就在對方身上。
騎士回頭再看了一眼捂著寶貝雙目無神的抑鬱魔人,歎息自己尚且不足,居然找不到如何能將對方滅殺的方法,隻能是用封印術。
“抱歉了。”萊茵哈魯特對這位敵人說道。沒能直接讓對方結束痛苦,自然也是身為騎士的風度失職。
騎士沒有覺得自己強大,反倒是經此隻覺得自己不足,太失敗了。
萊茵哈魯特自嘲一笑,就快速朝戰場中心趕去。
而遠遠的,就聽見有少女在大聲喊叫:“猜得出來我要做什麼嗎?賢者大人。”
等戰場情況入目,萊茵哈魯特也看得清楚,是一個披著塊窗簾的赤腳小姑娘,站在地上笑眯眯看著湊黎夏一行人。
而剛才看到的白發女子,似乎是手腕有點痛,在不停甩動。
時間拉回以前。
就在艾姬多娜剛剛來到主戰場的時候,正巧遇到了喋喋不休的潘多拉,對方也還是和以前一樣,於是艾姬多娜也就跟以前一樣了。
麵對這個通過賣慘來到弗琉蓋爾身邊的虛偽少女,艾姬多娜毫不留情甩動起了自己的手掌,在對方的白皙臉蛋上留下了一個巴掌。
“黎夏讓我教訓教訓你。”艾姬多娜說,轉頭看向湊黎夏,詢問道:“沒毛病吧?”
湊黎夏伸手,連同雷姆拉姆比了個大大的OK。
艾姬多娜嘴角一笑,隨後就甩動了一番手腕,嗤笑道:“這麼多年了,沒怎麼長進,打起你來還是那麼疼痛。就不知道多吃一點?胖一點?好有點肉肉,知不道我家的賢者,喜歡的是豐滿少女??”
三言兩語,便說得在場幾人羞愧、憤慨。
“強欲魔女,你倒是變了樣子。”被扇了耳光的潘多拉倒也沒太過表現,比起如此,她更喜歡繼續裝作無辜的模樣,尤其是在賢者麵前。
於是乎潘多拉又是那股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向湊黎夏,“好疼的喔。”
和以往一樣。
若是以往,在四百年前的時候,賢者或許會開口責備兩句“打人會疼”,這也是虛飾魔女能獲得到弗琉蓋爾最大的善意了。
隻是......
想象中的關切沒出現,預料之中的冷嘲熱諷也沒出現。
湊黎夏沒有搭理潘多拉的裝模做樣,反倒是來到了艾姬多娜身邊,伸手抓起長肉軟乎乎的豐滿小手,吹了口氣說道:“很疼吧,都說了多少次打人會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