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衍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身體很疲軟,似乎怎麼睡都睡不夠,但總歸要比昨天要好一些。霍寒坐在他旁邊處理工作,在家裏霍寒很少會去書房工作,基本上都是守著他。溫衍心想這麼一個心裏眼裏都是你的人,過去的自己是怎麼發展成互相折磨的,簡直不合常理。

霍寒見人醒了,停下了手裏處理一半的郵件,下樓將早已弄好的早餐拿了上來。二樓的主臥空間不小,算是該有的都有,隻是以往需要顧慮很多,所以就盡量減少了。霍寒剛準備抱人過去,溫衍就搖頭表示拒絕。

溫衍自顧下了床,他還沒洗漱,直接吃東西他有點難以接受。他拖著長長鎖鏈去了洗漱間,鏈子隻是禁錮了他的活動範圍,平時並不影響行動。怕你

霍寒沒跟著,坐在沙發上等著,他視線直直落在手機界麵上,注視著上麵的實時畫麵。隻見溫衍將麵乳打成細細的泡沫,塗抹在臉上做清潔,又拿著電動牙刷清理口腔,就像以前那個生活很仔細的小孩。

今天的早餐是皮蛋瘦肉粥,粥質粘稠、口感順滑、很好消化。溫衍吃了一碗粥就差不多飽了。

霍寒這兩天一直沒去公司,就如方子軒所說的那樣。表麵上他隻是待在看得見溫衍的地方,事實上在溫衍沒注意到的地方他都在觀察著溫衍的一舉一動。

雖然大部分時間溫衍還是懶懶的睡著,但他會下意識的睡在離霍寒近的地方。他沒問霍寒為什麼沒去公司,他隻是盡量顧著霍寒的心思,在他看得見的地方溫養精神和恢複體力。糾纏至今一時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一個星期後,方子軒來給溫衍檢查完身體,霍寒就開始去公司了。他依舊沒有解開溫衍的鎖鏈,會在工作之餘通過監控頁麵盯著溫衍的一舉一動。

溫衍不再躺著睡著,他開始慢慢下床活動。有時候坐在沙發上看電視,有時候在屋子裏走來走去,有時候也會盯著桌子的兩人的合照發呆。每次霍寒回家,他會對他笑笑,說:“你回來了?”眼神裏不再帶著厭惡,而是平靜,對他的親近和溫順就像是他做的一場夢。

或許是日子太美好到有些不真實,霍寒不但沒有放下戒心反而神經越發繃緊了。他總是忍不住懷疑溫衍會以怎樣的方式逃走,要是不再逃走還好,要是還想逃他該以什麼方式永遠留下他?

助理小李小心翼翼的上交了提案,利索的出了辦公室。坐在秘書辦的辦公椅上才感覺活過來了。最近一段時間他們總裁可算是心情好點了,對他這個助理來說工作也好做很多,但是這兩天總裁好像心情又不好了,繃著一張臉,動不動就把幾個部長罵的狗血淋頭。他也得繃緊了神經,誰讓他們總裁發起火來六親不認呢?

霍寒坐在辦公椅上,手上翻著的文件半個字也沒看進去。他盯著上麵密密麻麻的字隻覺得煩躁,隨手丟在一邊。他捏著鼻根閉上眼睛,腦海裏不由自主冒出的那張臉,柔和順從,簡直判若兩人。這幾天他一直不敢放鬆警惕,明明想著多給人一些信任,但是他根本做不到。嚴防死守,步步緊逼才是他的本性。

霍寒不知道自己多久沒睡過一次好覺了,他用一間屋子困住了喜愛自由的雀兒,也將自己牢牢禁錮在原地。哪怕往前邁動一步,都會傷筋動骨的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