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慕陽那威猛一劍,在欺近洛凡胸膛時,洛凡手中承影劍猶如藤條般將慕陽長劍鎖緊,隨後承影劍劍尖探出,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刺中慕陽手腕,手腕受創,劍身力道減輕。就在這一刹那,承影劍帶著慕陽的長劍偏向一側。
危急的躲過慕陽長劍,洛凡與慕陽的身形交叉而過,右手承影劍縮回,如幻影般無形的劃過慕陽小腹,拉出一道兩指寬的傷口。
而慕陽的長劍,最終劈在了空地上,激起漫天煙塵。
洛凡這一劍,再次重創慕陽,看台下的人都是震驚的無以複加。
“還要繼續比下去麼?”洛凡轉身看向慕陽,慕陽手腕被承影劍割傷,腹部受創,肩頭又有舊傷,再戰下去,恐怕也是徒費氣力。
“我……怎麼可能敗了?”慕陽全身劇顫,不認命的握緊長劍,手腕的血液流淌而下,漫過手中劍刃,分外淒慘。
洛凡淡然道:“不管如何,現在勝者的四人中,你勝了華蘇啟,就已經進了前三名,成功的奪得了雲宗名額,就算敗了,你也沒什麼負擔。”
“好男兒行走四方,就算我不進雲宗又能如何?”慕陽大喝一聲,洛凡忍不住一呆。
“我慕陽活於一世,隻追求兩樣東西,劍之道與君子之道!”
“君子之道?”
洛凡嗤笑一聲,不以為然道:“劍之道與君子之道,宛若魚和熊掌,不可兼得!你若究劍道巔峰,那就不可能成為君子!”
“為何?”慕陽轉頭看向洛凡,眼中血絲蔓延。
“因為這世界,便是弱肉強食!”
慕陽一愣,臉色呆滯,良久泛出一絲苦澀笑意,那笑意愈加濃厚,最後變成狂笑。
“你笑什麼?”洛凡凝眉問道。
“我笑你!”慕陽看向洛凡。
“我有什麼好笑的?”
“你看那是什麼?”慕陽揮劍指天。
洛凡抬頭看去,蔚藍天空上,無一片白雲飄蕩,清澈的天空,純淨無比。
慕陽以劍指天,喝道:“那是天,這世間一切,皆在天下,管你弱肉強食,任你陰狠毒辣,都在天道之下!在我眼中,君子之道便是天道。劍道的最終目的是探索天道,若心中沒有君子之道,又如何能達到劍道的極致?”
“一派胡言!”洛凡冷笑一聲:“隻要你手腕夠硬,就是那天道,在我心中,也可破去!”
“區區天道,怎可遮得了我洛凡的心?就算這大千世界,在我心中,也在股掌之間!”
洛凡麵容上不經意的露出一抹雄壯氣勢。
“道不同,不相為謀!”洛凡說罷,承影劍入鞘,轉而看向擂台下的荊家家主荊棟:“荊家主,這一場,我洛凡勝了!”
荊棟看著慕陽血跡斑斑的身軀,微微頷首:“既如此……”
“我沒敗!”
慕陽大喝一聲,不屈剛直的他,無法忍受‘輸’這個字眼落在自己身上。
就在這時,洛凡閃身而上,一把掐出慕陽脖頸,將慕陽按在地上,若是往常,以慕陽的身法怎麼也不可能被洛凡按住,但此刻他失血過多,頭部發暈,一下就中招了。
洛凡神色陰狠,掐出慕陽脖頸,將慕陽按倒在地,大吼道:“敗了就是敗了!有什麼不好承認的?我三年前比你輸的更慘!我有矢口否認麼?我沒有!!!”
慕陽牙關緊咬,睜眼看著洛凡猙獰神色,一霎間,心中終於明白了什麼。
“我敗了!”
慕陽猛的大吼起來,那聲音奪人心魄,聲震天罡。
兩行熱淚奪眶而出,慕陽竟是哭了。
洛凡掐出慕陽的手掌鬆開,起身麵無表情的走下擂台,擂台下一片寂靜,各種各樣的目光落在洛凡身上,洛凡渾然不覺,好似這天地間,唯有他一人獨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