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的走廊靜謐的可怕,這是我第一次看到這個時間點的醫院——毫無生氣。這樣的醫院好可怕,昏暗的燈光,走廊上隻有護士們機械般走動的噠噠聲。
少哲,當鄭佳豪用你的手機給我打電話的時,我還歡快的接起並喚了你一聲老公,可見我有多麼的想你,但是沒想到是告訴我一個噩耗的。
回憶起叫我來的電話,我覺得我的心像是被一把生鏽了的銼刀無情地割裂開,悲痛從傷口噴湧而出,撒落一地的憂傷。
萬少哲,你知道嗎,剛剛有你們醫院的病人罵我,他好凶啊,你怎麼都不來幫我啊?
我蹲坐在手術室門口的一側,兩手抱膝,雙目空洞,不由得又抽泣了起來。
「大半夜的讓不讓人休息了,你不休息病人還要休息呢,又不是死人了,哭喪啊。」
陌生男人剛才訓斥我的話又出現在我腦海,他是真的很凶。
但是我還是按捺不下我的悲傷,雙肩伴隨著哭泣抖動的厲害。
「念安,你別太難過了,哲哥會沒事的。」
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鄭佳豪緩緩的在一旁蹲下,遞給我一包紙巾,發出無力的聲音不知道是在安慰我還是在安慰他自己。
我艱難的抬起頭,嘴唇張張合合但就是不聽有聲音出來。
「你是想問這是怎麼回事嗎?」
鄭佳豪收回舉在我麵前的手,看出了我想要問的問題:「不介意我抽個煙吧?」
我略微的點了點頭。
他也是一名醫生,也知道醫院禁止抽煙雖說現在是在走廊上。能讓他如此,想必一定是讓他很是心煩意亂吧。
萬少哲,你到底是經曆了什麼?
噠!
打火機的聲音很是清脆,鄭佳豪狠狠的深吸了一口:「呼~」
濃煙從他口中吐出,模糊了他的臉,但我還是捕捉到了他眼底隱忍的悲痛。
過了良久,他已經抽完了兩根煙,我也沒有催促著他開口,在這段時間裏也自己做著心理建設。
「就在我給你打電話的兩個小時前,不知道是哪個病房的患者在護士站拿著一把刀亂砍,其實那時候哲哥已經下班,都快走出醫院大門了。」
鄭佳豪繼續:「是不是覺得和哲哥應該沒有關係。」
「對啊,本來應該是沒有關係的。”鄭佳豪雙手扶額,控製不住的有點哽咽:「應該是看到了騷動,他回來了並且還想要阻止那個男人,可...可是那個男生明顯是有殺心的。」
「我趕到的時候他已經倒地不起了,走廊上全是他的血,簡直不敢想象哲哥是經曆了什麼。」
“倒地不起”、“全是他的血”。
鄭佳豪也很傷悲,聲音喑啞的不像話。
聞此,我目光呆滯,宛如幹枯的枯井般毫無生氣,眼睛控製不住的發酸視線漸漸模糊。
「更可恨的是,那個瘋子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哲哥笑的很是猖狂。」
鄭佳豪又咬牙切齒的說著。
鄭佳豪在我一旁給我解釋今天發生的事,後麵的話聽的斷斷續續,他的話我已經聽不進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