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散去之後,水純然也便回到禦書房批閱奏折去了。她一心想著那即將到來的大喜日子,所以她的嬌顏上一直都漾著明豔燦爛的笑容,看得跟在她身後的侍從、侍衛們愣是驚豔無比,連大氣都不敢出一聲。
然,水純然沒想到的是,那午間還因為收到她送的禮服而開心異常的眾美男們,卻在晚間莫名其妙地闖進了禦書房,而且個個都以著失望加鄙夷的目光瞪視著她,就好像她突然犯了什麼滔天巨案似的……
酉時末,天色已然暗了下來,禦書房內點起了數支蠟燭,在那稍顯昏然的燭光下,水純然正拿著最後一份奏折仔細閱讀著。
那份奏折是刑部尚書木秋風呈上的,上麵說,她近日逮捕了一作奸犯科之人,此人係皇親國戚,妄想憑借自己那“尊貴”的身份而免去一切罪責刑罰,而且還公然藐視朝廷律法,有恃無恐。因為那人的身份確實與皇家有關係,所以木秋風希望女皇能提個意見。
水純然看罷,黛眉忽而一抽,因為那罪犯居然聲稱自己和女皇,亦即紫君虞本人有過很深的交情,並大言不慚地叫囂著要見她。
要見紫君虞是嗎?嗤,可惜啊,那廝早已掛掉了,所以,她就死了想逃脫罪名的心吧!
水純然手執鵝毛筆,二話不說,瀟灑寫下一行娟秀飄逸的字體:皇女犯法尚與庶民同罪,何況此等雜碎乎?
批完奏折,水純然正欲活動活動筋骨之際,就聽房外傳來侍從、侍衛們的怯怯阻攔之聲……
“主子們,您們可不能硬闖啊,聖上若是怪罪下來,小的們可是要掉腦袋的呀!”
“讓開!”數道男音異口同聲,若雷霆萬鈞之勢。
“主子們……唉,您們先等一等啊,小的立馬去通報一聲……唉,葉主子,您不能飛進去啊!哇,帆主子您也別飄啊!啊,藍主子,您給小的施了什麼毒藥哇?嗚嗚,藍主子,您就饒了小的吧,快讓小的停止哭泣吧……嗚嗚……”
房外亂作一團,水純然有預感,想必是她的某某無心之舉又惹惱了她的那幫男妃們,否則他們不會這般胡來的。
“都給我住手!”水純然走出禦書房,沉下嬌顏,冷聲命令道。
嗬!都反了是嗎?他們還當不當她是女皇啊?居然合起夥來硬闖進她這禦書房?
聞聲,眾人皆愣,求饒的停止了求饒,在空中飄的亦安全著落。少卿,那幫侍從、侍衛們便識相地退至一邊候著去了。
“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都給我進來說清楚!”水純然吼完,轉身走進禦書房,而那八個男人也乖乖地魚貫而入,最後一個進去的還順帶將房門給緊閉了,因為--家醜不可外揚!
“你們那是什麼眼神?不服氣的就光明正大地說出來!”水純然坐在書案前,雙手環胸,待她見到有好多人都蠢蠢欲動想要發言時,她不由地一慎,清了清嗓子說道,“當然了,為了讓我多快好省地了解到事情的來龍去脈,所以,麻煩你們派個語言表達條理清晰的人做代表!”
於是,眾男在商議之後便派出了闕淩煙……
“小然,你老實跟我們坦白,數月前,即是你說為沙玉跟沙白接風洗塵的那日,你有沒有做出什麼對不起我們的事情來?”闕淩煙直接問出疑點來,眼神灼灼地盯著水純然瞧,就好像他已經掌握了她所有犯罪的證據一般。
“沒有,我頂多就是喝醉了酒,在一家客棧內睡到了半夜而已,後來我不是趕回來了嗎?”水純然不解地蹙起黛眉,他們今日是怎麼了?集體吃錯藥了嗎?
“哼!還想狡辯!”兩道男音同時響起,正是那風飄藍與白羽,而二人出聲的同時也驚訝地對望了一眼,然,他們並沒有產生惺惺相惜之感,相反的,他們均不屑地偏過臉,誰也看不順眼誰!
“純純,你還有必要隱瞞下去嗎?我們都曉得了!”唇角微勾邪笑,葉飛天涼涼地說道。
“我……”水純然正欲解釋之際卻被秋夢打斷。
“然,其實你若是想再娶一位男妃我們也是可以接受的……”秋夢此話一出,登時被數聲咳嗽聲給驚了去,於是他便迅速轉移話題,“所以,你壓根兒就不應該瞞著我們與他人,他人……”
“私通!”沙白突然接下了秋夢的話尾,倔眸閃現出一抹惱意,因為,因為她居然放著他沙白不要,卻去和其他男人親熱!
“我……”聞言,水純然那叫一個驚訝啊!然,她剛想開口辯白,卻再次被打斷了。
“水,我們永遠在一起。”千帆麵色無波地望著水純然,但他的一雙皓目中卻有小小的失落在裏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