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以後。
……
吳世恭獨坐在禦書房內,沉默不語。他已經這樣坐了一個多時辰了。站立在一旁的葉忠不斷地打量著吳世恭的臉色,隻感到渾身發寒。
成為君王已久,成為汝寧軍領袖的時間更長。當吳世恭不經意間流露出騰騰的殺氣,一般人真的是有些承受不住。
還沒有幾天,就應該到了穹源五年的元旦。本來這將是個喜慶的日子,大平朝準備在開國五周年時,舉行一場盛大的歡慶儀式。
而現在的大平朝也真的稱得上是國泰民安。
對外,在攻克盛京以後,滿清已向大平朝投降,而大平軍也征服了東蒙古各部落,解決了幾十年來最頭疼的滿蒙犯邊。而南下的各路大平軍也基本上剿滅了所有的反抗勢力,並在穹源四年的上半年,徹底消滅了盤踞在西南地區的前明餘部,使得全國形成了大一統。
雖然現在大平朝與西蒙古部落的戰役又打響了,在海上也與西洋諸國發生了戰爭。但這些都是境外的作戰,已經對大平朝的穩定造成不了什麼影響了。更不要說,大平朝在這些戰爭中,所占的優勢也是越來越大了。
對內,吳世恭已經把相權歸還朝廷。理順了大平朝的朝廷機構,而朝廷政務也開始走上了正軌。尤其是通過對內、對外掠奪,再加上幣製和稅製改革,大平朝不僅還清了巨額的欠款,而且每年的財政收入也大大增加。
而且在多年的戰亂以後。天下人心思定,吳世恭的威望也日益繼增。再加上大平朝的官員考核又與百姓的收入掛鉤,各地也大力發展生產。百姓的日子也是越來越好過。
可就是在這樣一片大好形勢之下,依然還是有個陰影,那就是吳世恭的繼嗣問題。
由於太子薛呈麟並未改姓,因此一批新投靠到大平朝的官員,出於投機心理,就想要把吳呈瑛推上去。而在他們身後,則是太上皇吳惟忠在撐腰。
而太子薛呈麟也不是勢單力孤。原汝寧軍中的一大批薛家將和他們的下屬、學生,都集中在太上皇薛濂和武官之首的薛永利身邊,為太子薛呈麟保駕護航。
雖然這股暗流洶湧。可原先的吳世恭卻並不在意。他一直以為:憑著自己崇高的威望,矛盾是不會發展到不可收拾的這一步的。
說到底,吳世恭就是有些優柔寡斷。他對自己家人的關愛,使得這個矛盾非但沒有解決。反而是因為吳世恭的曖昧態度。使得擁護吳呈瑛的團體是越來越膽大。
更為不妙的是,由於支持太子薛呈麟的主要是軍中勢力,他們一直在四處征戰,不在朝中。而鄧啟帆這些重臣卻在此事上保持著中立,這就使得身在朝中的,支持吳呈瑛的文官們是氣焰大增,而這兩股勢力的矛盾也是到達了爆發的邊緣。
而這一切,吳世恭之前並不知道。或者說得精確一點。就是視而不見,裝作鴕鳥。可是這次國慶儀式。朝廷把散布在各地的立功將士召至北京城,要舉行一場盛大的閱兵式,於是情形都改變了。
在一個多時辰之前,山川局局長李柱向吳世恭密奏:赴京的許多軍官正在竄連,要給予支持吳呈瑛的文官一個反擊。當然,這些軍官以中低級為多,也以年輕為多,他們主要也就是在發泄,並沒有形成什麼嚴密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