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打他需要理由嗎(1 / 2)

周世昆衝進了衙門,一下子驚呆了,他的兒子周巡坐在校場的地上處在半昏迷之中。他的兩個手下盡量地想扶起他,可因為周巡的腿軟,幾次都沒有成功。周巡的滿臉是血,臉上滿是青腫。

周世昆的心一下子被揪住了,躺在地上的那是誰啊?那是自己最喜歡的兒子啊!那是自己的心頭肉啊!周世昆急步衝到他的肉肉那裏,對那兩個周巡的手下喝道:“到底是誰打的?”周世昆到了現在還認為不可能是吳世恭把周巡打成了這樣。

“是吳指揮。”一個周巡的手下回答道。

周世昆一愣,接著問:“他們有多少人?”

“就吳指揮一個。”

這時候,正要進入內堂開會的吳世恭聽到了外麵的動靜,施施然走了出來,他走到大堂的門口,居高臨下地雙手放在背後地站立著。這時候的吳世恭當然也知道了周世昆是那個被他打的人的父親了。他先看了看遠處衙門口打架的那兩夥人,笑了笑。接著把目光轉向了周世昆,輕蔑地笑著問道:“周副指揮來衙門裏是有何貴幹呢?”

周世昆簡直失去了理智,聽了吳世恭的話,他仰起了頭,對吳世恭吼道:“你為什麼這樣打我的兒子?”

吳世恭用更加輕蔑的眼神俯視著周世昆,輕飄飄地說了一句:“打他需要理由嗎?”打他需要理由嗎?這話帶著無限的蔑視,無限的冷酷。宛如一桶冰水從周世昆頭上澆下,把他一下子弄了個透心涼。

這句話讓周世昆稍稍冷靜了下來。現在這一時三刻的,還真沒有辦法對吳世恭立刻報複回來。

如果論背景的話,自己的靠山肯定不如陽武侯薛府。不要說,如果自己把吳世恭打臉打得太狠的話,把吳世恭送出去入贅的恭順侯吳府也絕對會跳出來。

如果論人手的話,薛府如果一狠心,不要說薛濂自己掌控的京營兵馬,就是薛府自己的護衛和家丁,再加上京城周圍莊子裏的莊丁,都要比整個南城兵馬指揮司的人員都多一倍多。

如果去告狀的話,作為指揮的吳世恭被作為下屬百戶的肉肉給挑戰,吳指揮在規則範圍內,用合理的手段(注意:一定要有這些設定)對肉肉百戶進行了教訓。這樣的情況去告狀,就算是陽武侯薛濂的政敵都不會支持自己。因為,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政見之爭了,而是維護整個官僚集團上位者威信和權威的問題了。

如果去尋求輿論支持的話,自己的兒子肉肉,勇猛威武的名聲,不說是名揚京城吧,起碼在南城是赫赫有名。他和一個國子監剛肄業的文弱書生單獨PK,被揍得鼻青眼腫的,倒地昏迷。這說法誰信啊?就算是傳播也是當一個笑話來傳播。甚至會有幾個懷疑病患者會這麼想:會不會是周世昆故意地讓自己的兒子肉肉自殘,然後以此為借口趕走吳世恭,以達到自己上位的目的?

看來暫時隻能夠捏著鼻子認了。至於現在集合人手把吳世恭打一頓這個主意?周世昆是根本不可能去考慮的。不要說,他的手下也是兵馬司的兵丁,敢不敢去打他們的指揮。就是敢,隻要周世昆動了吳世恭一根頭發,那他立刻將會成為薛府的死敵。而且因為是他們周家父子的沒道理,周世昆的所有靠山,將在未來袖手旁觀,到那時,薛府動用一切手段把他們周家弄得家破人亡,也沒有人會同情自己,更不會有人來救援自己了。這行為就不是報複而是自殺了。

當務之急,是救治自己的兒子肉肉啊。周世昆也不再爭辯,無奈地命令自己的手下一起幫忙,去抬肉肉,沒想到吳世恭又輕飄飄地說出一句話來:“是誰說可以讓他走的?你兒子辱罵毆打上官,等會兒還要打板子呢。”吳世恭這倒會現買現賣。

聽了這話,周世昆差點要吐血。辱罵倒也算了,可他的肉肉腦殘啊?用自己的臉毆打吳世恭的拳頭?

在這裏,吳世恭倒不是要真的打周巡的板子。他純粹是要惡心周世昆,要掃周世昆的臉麵。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周世昆壓抑住自己的火氣,問吳世恭說:“那麼,吳指揮要個什麼說法?”

“剛才,你的兒子打得本官手好疼啊!”

周世昆大鬆了一口氣,隻要能夠用錢解決的問題,就不是大問題。“沒問題,吳指揮需要多少湯藥費就報個數目給下官。”

“可是剛才,你的兒子氣勢洶洶的一副凶樣,把本官驚嚇得不小啊!”

周世昆一咬牙,說:“那下官再奉上一筆壓驚費。”

“可剛才本官和許吏目下棋,彩頭不小,棋都要贏了,可給你的兒子給掀翻棋盤了啊。”其實當時的棋,誰勝誰負還不知道呢。

周世昆簡直要喪失耐心了,說:“那吳指揮就給下官報個數目出來。多少下官都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