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大山在隊列中,所有的動作都是做的一絲不苟。因為在一旁,有守備大人看著他們訓練呢。全大山感覺到,每次隻要守備大人出現,總旗大人的號令聲都會大上三分,連新兵做錯動作以後,總旗大人落在新兵身上的小木棍,也重上了三分氣力。
自從那些新兵到了汝寧營,開始進行了訓練以後,吳世恭每天花在訓練場上的時間,從來沒有少於一個時辰的。沒有辦法,吳世恭感到時間太緊了,就想著早日把那些新兵給訓練出來。
不過,吳世恭在訓練場上基本上都是看著手下的武官在訓練著新兵,不會隨便地出聲。隻有在新兵休息的時候,吳世恭會安排夥房,給那些新兵燒一鍋薑湯暖暖身什麼的,以顯示出自己這個守備大人對那些新兵的關心。
其實經過了兩年多的訓練,那些武官對如何訓練新兵,已經有一套成熟的辦法了。吳世恭現在也正安排著一些高級武官和幾個文人,在整理著兵丁的訓練大綱和操典呢。
今天在訓練場上,吳世恭足足看了那些新兵訓練了一上午。在吃午飯以後,吳世恭在營房邊上為軍官單獨修建的屋子裏,小睡了一會兒。
睡完午覺以後,瓊娘端著一個臉盆走了進來,服侍著吳世恭擦把臉。瓊娘現在的身份就是吳世恭的貼身丫鬟,吳世恭現在並不能夠把她收為妾,因為如果要收妾,那起碼也要辦一個娶妾的儀式,可那麼做,說不定就會有什麼人認識瓊娘了。因此為了安全起見,吳世恭要等一段時間以後,再安排著把瓊娘收為小妾。
而在外麵的會客廳裏,鄭真早就候著吳世恭了,他要和吳世恭商量著買地和建立莊子的事情。就在這段時間內,鄭真已經跑了汝寧府很多的地方,就等著吳世恭決定該如何買地了。
鄭真見到吳世恭出來,拱手行禮道:“大人,現在歸德府要賣地的老百姓很多,而地價卻一點兒也不值錢。那些逃難的老百姓,隻要給他們三兩銀子一畝的價格,他們就肯把地賣出去了。而現在的糧價,已經超過了每石二兩銀子。大人如果要買地的話,現在確實是個好機會。”
鄭真接著介紹道:“不過,那些地都基本上拋荒一年了,如果明年年景還是不好的話,這些地裏依然種不了什麼莊稼。而現在從老百姓手中買地的那些官紳,也都不指望著明年,他們現在都在囤地呢。”
“哦?”吳世恭仔細地聽了以後,問道:“那麼我們需要的那些地方是否有人賣地呢?”
“現在汝寧府各地,都有大量的地在拋售。就算是有些小地主,也有些忍受不了連年災情了,要把自己的地給賣掉的。而大人圈定的那幾處設立莊子的地方,都有很多的地供我們來選擇。”
“可河南大旱,沒有什麼收成,這些本官都明白。可是為什麼千戶所堡壘那裏的地,沒有影響什麼收成呢?”
“這也是前幾年,我們大修水利的功勞。其實雖然大旱,那河流裏的水還是很充足的。隻要有效地修建水利,其實多少也會有些收成的。這也是當時大人的英明啊!”
吳世恭笑著擺擺手,說道:“鄭先生過獎了,要算功勞,那也是你們的功勞。本官一直在外打仗,這田地裏的事,還是一直是鄭先生你在管著的吧。”
鄭真也捋著胡須笑了起來。他接著對吳世恭說道:“大人,如果您定下來的話,小人就立刻安排買地的事宜了。”
吳世恭想了一想,突然,他皺著眉頭思考了起來。過了好一會兒,吳世恭對鄭真說道:“既然我們的糧多,那就用糧去買地吧。就定為三石一畝吧。”
“大人!”鄭真立刻驚呼了起來,“這價也太高了吧。”
吳世恭再次擺擺手笑著說道:“不提個高價,那就是和本地官紳搶地了,多少會惹些是非出來。不過在前幾年,那糧價也隻不過就是每石五錢左右,按照這麼算的話,其實我們還是占便宜的。”
“還有,給那些賣地的百姓兩種選擇,一種就是每畝三石糧食,這地也就買斷了。另一種就是,每畝二石糧食,但這些百姓要在這些地上勞作,也要接受我們的安排,進行勞役和軍訓。但是,隻要他們在十年時間內,還給我們每畝四石的糧食,那塊地也將還給他們。”
“大人!”鄭真又一次驚呼道:“那些百姓還不要都選第二種啊?那大人您就太吃虧了啊。”
鄭真的心裏明白,在當時明朝的百姓心目裏,土地簡直就是他們的命根子。不是到了實在活不下去的地步,他們是絕對不肯賣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