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了自己的主帥都衝出去了,車隊前麵的那些兵丁也立刻在自己的小隊長和小隊副的率領下衝了出去。
在第一排赫飛身邊,隻有拿著騎矛的二十幾個人,他們跑到了離礦工二十步左右的地方,立刻停下了腳步,很自然地按照訓練排成了一行。
而那些礦工可收不住腳步了。相比較之下,他們的訓練水準就和吳世恭的兵丁相差得太遠了。就這麼跑了百來步路,本來已經排好的隊列就已經混亂了起來。再加上這些礦工手中所持的兵器都參差不齊,手持長槍的人都很少,所以跑在前排的礦工,在身後礦工地推搡下,就一下子撞在了距離比較長的,赫飛這些人的騎矛上了。
赫飛這第一排的人,要麼是赫飛的護衛,也就是那些以前犯錯的武官。要麼就是騎兵。這些人軍事技術在吳世恭的兵丁裏麵都是出類拔萃的。所以他們一刺到第一個礦工以後,都十分熟練地把騎矛往回縮,不讓那些被刺死礦工的身體,卡住自己的騎矛。
接著他們又刺出第二下、第三下……。一開始赫飛的戰鬥應該說進行得是相當順利,在他們麵前立刻躺下了近五十具礦工的屍體。
如果是一般的土匪的話,可能這樣的傷亡早就讓土匪們膽寒了。可是這些礦工確實悍勇,在這種情況下還是往前衝,就算是用手中的兵器打不到赫飛他們,這些礦工也用手中的刀棍擊打著麵前的騎矛頭。
我們在前文已經知道,這騎矛基本上是一次性的消耗品,尤其是騎矛的矛杆,都是用又輕又脆的木料做成的。所以在這些礦工的擊打下,騎矛一下子斷裂了七、八根。而順著這些缺口,那些礦工就近了身,一下子就把五、六名兵丁砍倒在地上。赫飛這個長槍陣列也岌岌可危起來。
可就在這時候,後麵衝過來的兵丁也趕到了。而這些兵丁就恰好頂在了這個缺口上。再加上那些兵丁拿著的都是專門為長槍兵製作的長槍,在長槍頭上都套著一圈近兩尺長的鐵皮,能夠防止住刀斧的砍斷,所以整個長槍陣列又完整了起來。
而當再後麵的兵丁趕到時,那些兵丁中間有斧槍兵,他們排到了長槍兵的後排,當萬一有礦工衝進來以後,他們就在後排用斧槍的槍頭刺,用斧槍的斧子劈,基本上完全消除了死角。整個長槍陣列也就完整了起來。
這時候,整個隊列已經有六、七十人了,而且從後麵跑來的兵丁是越來越多。這下子,麵前的那些礦工可就有些動搖了。
在赫飛身後的空地上,從車列中跑過來的兵丁也在各自百人隊隊長的指揮下,逐漸地排好了戰鬥隊列,準備著在排好隊列以後發起進攻。這時候的形勢也偏向了赫飛那裏。
可就在這時候,突然傳來了一陣火銃射擊聲,這突如其來的射擊,讓整個戰場發生了短暫的停頓。
這是宋祥見形勢不妙,帶著自己的馬匪,分開了礦工後麵的隊列以後,悄悄地向前,接著騎在馬上,用當時他們逃跑的時候,從吳世恭的軍隊中帶出來的中型火銃,射擊了前麵那個長槍陣列。
他們當然是瞄準赫飛這個指揮官的方向打的。一下子就把包括赫飛在內的四、五個兵丁打倒在了地上。而長槍陣列中的兵丁,卻一下子被這火銃的射擊給打蒙了。因為在以前的作戰中,都是吳世恭的軍隊才有火銃的,這些兵丁還從來沒有被敵人的火銃射擊過呢。更想不到麵前的那些礦工手中也有火銃。
而見到了自己的火銃打倒了對麵的兵丁,那些礦工在短暫地驚愕以後,也立刻士氣高漲,向著長槍陣列就衝過來。那臉上的神情是分外得狂熱。
還不要說,這時候的火銃精度確實太差,就這麼三、四十步的距離,其實根本就沒有打到赫飛的要害。赫飛隻是感到耳邊有一陣呼嘯聲,自己的耳朵被這陣呼嘯聲而撕裂得巨疼,他是失去平衡以後才摔倒在地上的。
而在這時候,赫飛手中的騎矛也不知道扔到哪裏去了,可是他血紅著雙眼,向身後一摸,抓起躺在身後兵丁屍體手中的斧槍,一聲大喝後躍起,也不管什麼隊列不隊列了,揮舞著斧槍就衝了出去。
全大山是站在第二排的斧槍手,他剛才也被火銃的射擊給打蒙了。雖然全大山在火銃的射擊中是毫發無傷,可他身邊的小隊長的腦袋,卻象西瓜破裂一樣鮮血濺得是四散,連全大山的臉上都濺了好幾滴。
全大山的腦中是一片空白。自己的小隊長姓傅,是個河南本地人。他平時對自己這些兵丁是老好啦。一直給自己這些兵丁講些故事。他最喜歡講的就是,守備大人答應在以後,給傅小隊長這些老兵分些田地,傅小隊長就想在退役以後,跟著他的二叔在自己的田地裏種田。他一直誇耀,自己的二叔種田種得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