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楊如鬆找向導就找了三天時間。熟悉城外南部小山區的向導好找,可是熟悉登州城內地形的人不好找。當時登州城內就沒有逃出幾位百姓。
不過吳世恭也不心急。在這些天,吳世恭也已經粗粗看了自己所需要駐守的防區。那片小山區雖然山體並不是十分高大,但是都很陡峭,山上也長滿了灌木和樹木。這使得大軍很難通過這個小山區。
當然,零星的人從山間小道上通過也是沒有問題的。不過吳世恭並不在意有什麼零星的叛軍逃跑。叛軍在外又無任何援軍。吳世恭也不是和孔有德的叛軍有著血海深仇。逃走幾個也沒有什麼問題。
於是吳世恭就把自己的河南軍的大營,設置在了小山區的一個較大的山穀之內。砍掉了大營周圍的樹木雜草以防叛軍火攻,再派人看守住附近的幾條山間小道。就這樣簡簡單單地在自己的這一處圍困住了登州城內的叛軍。
當楊如鬆找來了四位向導以後,吳世恭就帶著他們從大營出發,翻越前麵的幾座小山直接去觀察登州城的南城牆。
在走了一段山間小道以後,所有人開始在向導的帶領下進入灌木叢。因為這是吳世恭所要求的,他要求向導就要把自己這些人帶到最靠近城牆的那個山頭上。
反正有著前麵的護衛用刀斧開路,吳世恭行走的也挺順利。直接到那個山頭的路也不太遠,所以在半個時辰以後,他們就來到了那裏。
吳世恭他們趴在山頭後麵觀察著。這裏離登州城的南城牆有著二百五十步左右的距離。而這裏也不是正對著南城牆的中間,而是正對南城牆的最東麵靠海的地方。
聽向導介紹說:吳世恭現在所在的山勢和登州城的南城牆成為了一個不標準的梯形。吳世恭這裏離南城牆最近,有著二百五十步左右,而另一頭的山頭。離南城牆就有四百步左右了。
而吳世恭正麵對著的城牆裏麵,就是登州城的水城。吳世恭眺望了一下,確實隱隱地看到幾根船隻的桅杆。
一邊汝寧營的幾名親兵正在緊張地描繪地形草圖。吳世恭又仔細地觀察了一下四處。發現麵對城牆一邊的山坡是更陡峭了,根本沒辦法讓軍隊開下去。
吳世恭不禁感歎道:“這登州城修造的位置還是真的好啊!”
雖然叛軍也不可能從自己這裏突圍,但是如果要攻打這處城牆,一定要從前麵的梯形長邊處把軍隊開入。而且也就約三、四百步的空地,全部都在登州城上的火炮的射程之內。還是老老實實地圍困吧。不要再去做夢強攻下登州城了。
也沒有什麼過多的好看了,就隻等著那幾名親兵畫完草圖以後就打道回府了。可就在這時,登州城上突然出現了幾名叛軍,他們也在觀察著城牆外麵。沒一會兒,他們就發現了山頭上吳世恭這一行人。
吳世恭所處的那個小山並不高,目測也隻比登州城牆高上十來丈左右。但是相隔了二百五十步,這些高度差距也就忽略不計了。
在吳世恭的汝寧營中,對敵軍火器的防備是很嚴格的。按照操典。就是要象現代一樣,趴在地上隱蔽著。對於偵察隱蔽也有著很嚴格的要求。一般並不會被敵軍所發現。
但是。這次吳世恭帶出的還有陳中之和江澄這些人,他們的隨意性就很大了。根本就不隱蔽自己,高高地站在山頭上觀察著登州城。甚至他們還對汝寧營的謹慎態度有些不以為然。
其實陳中之和江澄的做法也沒有什麼錯。因為現在吳世恭這些人所處的位置都在火銃和弓箭的射程之外。而且當時火炮的發射也挺麻煩,所以隻要在遠處看到叛軍炮手的動作,完全就有時間讓自己躲到安全的地方。
可吳世恭的汝寧營可不是這麼想的。雖然他們是在火銃的射程之外,但是還有一個名詞叫“流彈”呢。再說。誰說的準沒有暗藏的火炮呢?說到底,吳世恭也是一個很怕死的人。
反正現在城牆上的叛軍已經發現了吳世恭他們。不過叛軍也並沒有動用火炮射擊,他們不斷向吳世恭他們做著挑釁的動作,嘴裏還大聲罵著什麼。
不過距離是這麼的遠。吳世恭他們也沒興趣去回罵。完全就是浪費唾沫嘛。可就在這時,一名向導突然神色激動,他跳到了山頭的最前沿,和城牆上的叛軍對罵了起來。
這向導的語速飛快,又說著山東的方言,吳世恭他們就看到他臉脹得通紅,手舞足蹈地好象就要摔下山去。
“把他拉回來!”吳世恭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