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喜轎起轎,大門口立刻響起了鞭炮聲。煙霧彌漫著,一條條“紅龍”不斷翻滾縮短,沒多長時間,門口的地麵上染成了一片紅色。
吳世恭的臉上一直掛著笑容,因為掛得時間太長,他自己都感到有些僵硬了。可是在這個好日子,吳世恭還是要維持著自己的風度。
誰也不知道,現在的吳世恭腦中很亂。他想起了剛見到小潔時,那個粉雕玉琢般纏著自己聽故事的小女孩,可現在卻義無反顧地嫁入陶家,就像江姐上刑場一樣一去不回頭了。
吳世恭還想到了自己用刀逼著收的那個徒弟,沒想到他卻把自己珍寶的心給偷走了。自己那時候是不是引狼入室了啊?草!
見到吳世恭一副依依不舍發呆的樣子,站在身邊的趙如雅笑著安慰道:“女兒又不是不回來,想她就讓她回門。其實她也舍不得離開你這個爹呢。”
吳世恭頓時想起入轎時,小潔那副裝腔作勢流淚的樣子,臉上還有一股生薑味,吳世恭就氣不打一處來。他沒好氣地虎下了臉,甩袖道:“假的!”
趙如雅知道吳世恭的小孩子脾氣已經發作了幾天了,所以也就不計較了。於是趙如雅又說道:“嫁的是你徒弟,也是自家人。他倆從小青梅竹馬的,會對女兒好的。”
可吳世恭似乎把那些鞭炮中的火藥都吃到自己的肚中,他**地說到:“小辛子還好,可陶氏那個老妖婆難對付,就怕她欺負小潔啊!”
雖然在大營中也有陶辛的院子,現在也是把這座院子作為了小潔的新房,可是等陶辛就任軍團長以後。小潔還是要去千戶所陶辛的老宅那裏住,要侍奉婆婆,這也是讓吳世恭更不爽的原因。
“親家沒這麼不堪吧!”趙如雅輕笑道。不過她又想到,今天是沒辦法與吳世恭這個豬頭三說明白道理了,於是就關心了一句:“等會兒少喝些酒。”
“借酒消愁!”吳世恭的話是一句比一句氣人。趙如雅再也忍不住了,她隱蔽地在吳世恭的後腰上,狠狠地掐了下去……。
因為刺殺事件發生了沒多久,所以這次小潔的婚禮本來準備的很低調,吳世恭沒想大肆操辦,隻是想在汝寧軍內部辦一下。可這消息一傳到外界。來賓卻是絡繹不絕地趕到了汝寧,讓吳世恭一時三刻間倒是應接不暇。不過這場婚禮也有些喧賓奪主,那些來賓大多數是衝著吳世恭來的。
可吳世恭這裏的喜宴不可能超過陶辛家的,也不可能讓那些外來的人自由地在汝寧軍大營中活動,所以吳世恭就在府城定了家酒樓。讓張學斌招待他們,等到婚禮結束。吳世恭再挑選一些較重要的來賓接見一下。
可是在整理禮單的時候。吳世恭卻發現了一位從江南來的,不請自來的客人,而且這客人出手相當大方,所送禮物在全部客人中絕對排得到前三,這倒引起了吳世恭的好奇。
吳世恭就把張學斌叫來打聽了一下,才知道這位客人是來自蘇州府的一位商人。他名叫汪覺清。
汪覺清的汪家與馬家一樣,都是江南首屈一指的豪富之家,當然,汪家的產業也與馬家有很多的重合。兩家的競爭相當激烈,而且各有一批中小商人依附在這兩家周圍,也就是說,形成了兩個商業集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