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來看看崇禎皇帝和大明朝廷的表現吧!
此時,是崇禎皇帝即位的第十五年。個新年。可天下形勢已經是大壞,而且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壞。
國家的財政情況繼續惡化,接二連三的加派抵消不了連年用兵的巨大軍費開支,國庫已經徹底空虛,到崇禎十四年底,戶部能夠直接支配的銀兩已經是所剩無幾了。
但不論朝中還是地方上的文武官員們卻絲毫也沒有表現出要振作起來複興圖強的意向,文官們一如既往地貪汙納賄、榨取錢財,而且為了各自的利益相互勾結、相互排擠、相互咬噬,把朝廷攪得天翻地覆;各地握有重兵的大將們則把軍隊當成了自己的私人財產,常常為了保存實力而臨陣脫逃或是根本不聽調遣。
而此時崇禎皇帝已經作了十五年的皇帝,而且在這十五年中,他真可謂憚心竭力,朝乾夕惕。沒想到得到的卻是這樣一個結果。於是他就感到悲憤、沮喪,甚至非常委屈。
崇禎皇帝哀歎時運的不濟,痛恨朝臣的**無能,但身為大明朝的最高統治者,他卻不能不獨自挑起挽救危亡的重擔。於是在新年伊始的時候,他再一次下定了奮發圖強的決心,要通過不懈的努力來改變命運,改變帝國的麵貌。
也不要說,崇禎皇帝的神經也是夠堅強的。
為了表現出更始維新的氣象,崇禎皇帝在接受了崇禎十五年的新年朝拜之後,特地在皇極殿召見了內閣的全體成員。
周延儒、賀逢聖、張四知、魏炤乘、謝升、陳演六人在殿簷下行過叩拜禮之後,崇禎皇帝吩咐他們在殿內西側排班。因為根據朝儀文臣通常都是在東側朝見,周延儒等人一時有些摸不清皇帝的意思。
後來才知道,皇帝讓他們在西側召對。是按照民間把家庭教師稱作“西席”的慣例,以示對閣臣的尊重。這次召見的形式的確是史無前例的,閣臣們哪裏見過皇帝向臣子作揖的,全都受寵若驚,感動得淚流滿麵,隻能跪伏叩頭不已。
接著在正月十一日深夜,崇禎皇帝到城南的天壇主持了例行的祈穀禮。正值這天又下起了鵝毛大雪,“瑞雪兆豐年”這句諺語正好給皇帝親臨祈禱豐收的祈穀禮做了注腳。而在肅穆的鼓樂聲中,每一個參加禮拜的人都感受到一種與蒼天神聖無比近切的神秘體驗,感到一股油然而生的自信。
於是乎。皇帝、臣子,以至於京城的百姓們,似乎都把重建太平盛世的信心建立在神的佑護上。他們都相信:一個已經有二百多年曆史的盛朝是不應該這樣沒來由地削弱下去以至消亡的,一個仰承天眷的聖明天子也不應該毫無道理地失去上天的寵信。
接下來的上元燈節……。
在接著在二月裏,崇禎皇帝又按照古禮。親自參加了為振興農業而舉行的耕籍儀式……。
一係列的拜神活動,一係列的儀式。就是沒有具體的治國措施。說實在話。看著崇禎皇帝所做著這一切,總為他感到有些可悲。不過明朝當時的人還是很迷信的,他們相信大明朝已經得到昊天的保佑,所以也都油然升起一股樂觀的情緒。
可接下來,殘酷的打擊依然是接踵而至。首先依然是天下大旱,上天似乎已經拋棄了大明王朝。接著。陝西三邊總督汪喬年所率的三萬大軍被李、羅聯軍幾乎被全殲,汪喬年本人也被生擒後殺掉。
四月裏,鬆錦之戰終於有了大結局,鬆、錦、塔、杏四城全被清軍占領。這雖是意料之中的結果。但敗訊初聞,還是讓崇禎皇帝感到一種不寒而栗的震驚。
而當鬆山陷落的消息剛剛傳到京城的時候,都傳說洪承疇已經以身殉職,這讓崇禎皇帝深為痛悼。他所特別器重過的軍事統帥人才,楊嗣昌、盧象升,還有這個洪承疇,竟然全部謝世而去,誰還能為他支應眼前這個殘破的局麵呢?痛心之極,他命令在城中大擺祭壇祭奠洪承疇以及邱民仰等人,還決定親自到祭壇前表示哀悼。
但不久卻傳來消息說洪承疇並沒有死,已經被清軍帶到了沈陽;後來又有情報說,洪承疇已經投降了清朝!這對崇禎皇帝又是一個沉重的打擊。自己一向信任器重的股肱大臣居然投降了敵國,這不但是國家和朝廷的恥辱,也使他本人臉麵無光。
可是這時候的崇禎皇帝已經有些輕微的精神分裂症了,他的雙重人格似乎也發展到極致,經常是一時暴戾狠毒得出奇,一時又溫柔和緩得反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