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鍾燼澤冰冷的目光,迷霓不由得心生寒意,看向他的目光也變得凝重,自己現在雖然隻是一道神魂,可是幾百年前也是魔族中的強者,居然在害怕一個人類?
唇邊綻開一個嗜血的笑容,身邊的彼岸花閃爍出詭異的紅光。
鍾燼周身的氣勢又冷了幾分,腳下的影子不安分的扭動起來。
嗡——
突然間,望川身上的魔力湧動的更加瘋狂,如同黑色的綢帶一般飛舞在她身邊,帶起嗚嗚的風聲如同地獄深處的惡鬼獰笑。
兩人向洗髓泉中間的望川看去,少女一身黑衣滿是煞氣,眉頭舒展開來,臉色卻蒼白如紙,緊閉的雙眸上睫毛微微顫著,一抹紅唇卻顯得她更加嬌豔欲滴。
忽然,她睜開了雙眼,緩緩站起身來,隻是那雙眼睛沒有了往日的神采,隻有無盡的空洞,空洞的眼底倒映著迷霓和鍾燼澤的身影。
直到此刻,迷霓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柳眉緊蹙,顧不得跟鍾燼澤對峙,控製彼岸花圍住了那一方泉水,自然也將望川圍在了中央。
鍾燼澤見狀,也隱隱不安起來,此時望川身上迸發出來的氣息冰冷又陌生,那胡亂飛舞的綢帶一般的魔力也停了下來,靜靜的飄蕩著,如此的平靜仿佛在準備醞釀爆發什麼一樣。
而天宮中的望川被紅色的絲線裹成了巨繭,望川眼前一片黑暗,顯然是不知道外界發生了什麼。
此時黑暗的空間裏傳來了一道熟悉的聲音,那曾經在試煉場上差點將她吞噬的聲音。
“好孩子,你來了。”
望川心中大駭,但很快就讓自己平靜下來,她還記得迷霓對她說的話,“收斂心神,不要被吞噬”。
望川冷冷出聲,“你是誰?”
半晌,黑暗的空間裏沒有任何聲音,眼前卻漸漸浮現了些許紅光,那聲音好似從紅光中傳來,“你是誰?”
望川沒有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那紅光,薄唇抿成一條線。
“你是......這個閻望川嗎?”
白光乍現,望川下意識伸手擋住眼前刺目的白光,再次睜眼時,眼前的場景變了,這是一個周圍滿是儀器的實驗室。
十幾台儀器記錄著密密麻麻的數據,實驗室中間放著一張床,一個小小的身體赤裸裸的躺在床上,手腳都被鐵鏈捆起來,從頭到腳鏈接著五顏六色的電線,那些儀器上的數據就來源於病床上鏈接著電線的身體。
床上那個身體瘦得隻剩下皮和骨,隻有五六歲的樣子,隻能從身體特征上分辨得出這是這個小女孩,眼睛深深的凹陷在眼窩裏,雙眼無神,像是在等待死亡一般。
望川看見這一幕時,身體開始忍不住的顫抖,眼底孕育著冰冷和殺意,嘴角卻控製不住的勾起一個笑容,她站在小女孩身邊,顫抖的雙手想去摸摸小女孩消瘦的臉頰,手指卻像流沙一般穿透過去。
吱嘎——
實驗室的門被推開,幾個身穿白大褂的人魚貫而入,最後進入的人手裏抱著一個箱子,合金的箱子反射著金屬冰冷的光澤,猶如這些人眼底透露出來的神色一般,冷血無情。
“教授, 第3批實驗體隻剩5號和1號了。”
“嗯。”為首的中年男人搗鼓著眼前的儀器,隻是淡淡的答應一聲,身後那說話的人卻隻敢畢恭畢敬的站在他身後,臉上是如出一轍的冷漠。
“數據都很完美,這是我十幾年來數據最完美的一次。”
被稱為教授的中年男人布滿血絲的眼底透露著瘋狂,臉上的褶子都隨著他的話語抖動起來。
“準備最後一次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