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一對於月娘的反複無常仿佛已經習慣，毫不在意脖子上的傷口，他眼底除了心疼再無其他，他收緊雙臂，將月娘攬進自己懷裏。
“阿月，你很好，隻要你想，就算他回來了，我也會幫你。”
月娘也漸漸平靜下來，眼中的瘋狂退卻，又變得那般嫵媚高冷，她掙開唐一的懷抱，走至窗前，外麵是一望無際的黑暗。
她沒有再看唐一，與剛才的瘋狂失態判若兩人。
“出去吧，把玄離大人安排的事做好。”
唐一抿唇站起身來，感受到月娘的疏遠眼底滿是痛苦，他握緊雙拳，指節用力至發白，沉著嗓音，道了一聲“是”，轉身離開了月娘的房間。
月娘有些失神，嫵媚的雙眼都變得空洞，隻是輕聲呢喃一句。
“師父......”
......
望川在婢女的帶領下回到房間，雖然裝飾看起來簡陋，但是該有的都有，也算是很符合玄離的風格了。
小黑歡呼雀躍喵嗚一聲跳到鬆軟的床上打滾，望川勾了勾唇角，任憑他胡鬧。
小白老老實實的跟在望川身後，有些魂不守舍，望川坐到軟塌上，軟塌上的小方桌上擺著幾盤糕點。
一瞬間，她眼眶有些濕潤，她知道，這是玄離給她準備的。
小白忽然屈膝，跪在望川麵前，聲音有點沉悶。
“主人，對不起......”
望川沒有阻止他，隻是眼中多了幾分凝重。
“閻冰，你告訴我，在這一路上你看見了什麼。”
小白看著望川極為認真的眼神， 眼底閃過幾分慌亂。
“我看見了......很多靈獸慘死，他們被關在籠子裏毫無生氣，我能感受到他們很痛苦......”
望川沒有說話，小黑一個躍身跳進她懷裏，嘀咕一句，“真是傻狗。”
“還有，還有......”小白努力的回想著，“還有好多人類，也被關在籠子裏......”
說到這裏，小白停下了，他忽然好像明白了什麼，但是又抓不到關鍵。
望川還是很平靜，她對著小白招了招手，小白走到她麵前，望川讓他的大腦袋靠在自己的腿上，冰涼的指尖輕輕的撫摸著他眼睛上的傷疤。
“不是我不想救那隻小靈獸，是我沒有能力去救它，整個暗市跟它同樣遭遇的靈獸少說也有千萬隻，這一次我將他們全部賣下，那下一次呢，誰來將他們買走？
那個小靈獸應該很恨人族吧，人族確實是一種貪心又卑鄙的生物。”
“不是的！您跟那些人不一樣！那些人......”
“噓。”望川微笑著拍了拍小白的腦袋，“聽我說完。”
小白眼中蓄滿淚水，發出可憐的嗚嗚聲。
“那看看下麵那些人，連自己的同類都不放過，販賣奴隸，燒殺搶虐無惡不作，他們擁有著這個世界上最卑劣的品質，我也很想將那些人救下來，但是我沒有這個實力。”
說到這裏，望川眼裏滿是痛苦和憎恨，她很少將自己的情緒表達出來，隻因為在這裏的是她最信任的契約靈獸。
那些被關在籠子裏了無生氣的人和靈獸，又何嚐沒有觸動到她心裏的善意呢，她也曾經被關在籠子裏過啊。
小白沒有再說話，他已經明白了望川的做法，作為她的契約靈獸，他能直接感受到望川的情緒。
小黑安靜的窩在望川懷裏，尾巴圈住了望川冰涼的手腕。
望川深吸一口氣，平複了自己的情緒，胸前的空間石散發出微弱的光，她沒有隔絕聲音，那隻小赤狐將他們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聽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