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界中的天空還是昏黃的顏色,沒有波瀾,沒有陽光,往外是暗市黑色低沉的土壁。
三區的訓練場中央,崎嶇不平的紅褐色土地中央深深的凹陷下去,周圍的石塊破碎成渣,整個場地一片狼藉。
而在凹陷下去的深坑中央,齊刷刷的躺著三個人。
三人無一不是灰頭土臉的模樣。
躺在兩人中間的望川努力睜開疲憊的雙眼,熟悉的昏黃天空,熟悉的土腥味,熟悉的渾身酸痛感。
啊,我還活著。
她艱難的扭頭,骨頭像年久失修的機器,哢哢作響,左右兩邊分別躺著秦時傾和暮南河。
“還活著嗎?”
望川沙啞著嗓子,喉嚨裏翻湧上來腥甜的鐵鏽味。
秦時傾睜開了眼,直直的看著天空,往日裏白俊的少年,此時卻如同一個流落街頭的難民。
“嗯。”
暮南河動了動僵硬的手指頭,琥珀色的瞳孔更加黯淡,臉上一副死灰的神色,他扯了扯嘴角。
“我覺得......輸給暮北辰還是挺幸運的。”
莫名的,望川有點想笑。
隻是剛張開嘴,呼吸急促了幾分,渾身上下開始酸痛起來,仿佛被千軍萬馬踩過一般。
“嘶——”
望川疼得齜牙咧嘴,心裏大罵玄離沒人性。
借著給三人訓練的借口,發泄他壓製不住的魔力,以此將魔力消散出去。
“主人你還好嗎!”
是小白的聲音,同時出現的還有小黑和阿靈。
“還好——”
望川的聲音戛然而止,一個白色的物品從阿靈手中飛出,懸浮在三人上方。
那是一個白玉質地的珠子,散發著柔和的白光,三人還在猜測,白玉珠子散發的光芒已然籠罩下來。
望川渾身一暖,差點呻吟出聲,那柔和的白光正在修複著三人殘破不堪的身體,因為靈力枯竭而酸痛的經脈都得以緩解。
暮南河極盡渙散的目光都有了神采,啞著嗓子說道:“還算他有點良心。”
秦時傾似乎也有了力氣,“三生靈珠,治愈係靈器,天階靈器。”
“啊。”望川一聲感歎,“我師父真有錢啊。”
說完,三人默契的眼睛一閉,昏睡過去。
再次睜眼時,已經不是昏黃的天空,而是有些灰暗的房間,簡潔的布局,柔軟的床榻,望川知道她現在回到了懸賞樓。
身上的酸痛感已經消失,枯竭的靈力也已經回到體內,望川從床上坐起,一黑一白兩個影子就撲了上來。
“主人你醒啦!”小白眼神亮晶晶,大腦袋在望川懷裏蹭啊蹭。
“垃圾玄離下手沒輕沒重的!”小黑跳到她肩頭,親昵的勾住了她的脖子。
望川摸了摸兩個崽子的頭, 心頭都是溫暖的,曾經多少個日夜她清醒過來,隻有她孤身一人,身處如同牢房一般的冰冷房間裏。
她起身,往外走去,在暗市的任務可以告一段落了。
望川無心一問,卻得到了一個震驚的答案。
“兩天?”
小白搖頭晃腦的點頭,“是的呀,時傾大人和南河大人也一樣,就是不知道現在醒了沒有。”
小黑咬牙切齒道:“玄離那個家夥下手是真的重,而且,這兩天,暗市發生大變動了。”
望川目光微沉,“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