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夢想、願望是一條通往終點的筆直的大路,可是現實很隨意的就能讓這條大路拐無數的彎子,又伸出無數的枝杈。當一個人有足夠的能力,有足夠的毅力和足夠的運氣能走到他的夢想的終點的時候,一定會走很多的彎路,經曆許多磨難。現實的大悲哀和大歡喜均來源於此。
意外中的黑影讓妙無憂的計劃半流產了,妙無憂不得不重新修訂他的計劃。倒是不用為妙無憂擔心,他對這種情況已經習以為常了。
“這個人是誰呢?”妙無憂在思忖,當聽到尼沃塔的敘述之後,妙無憂首先想到這個人會不會暴露他們的行蹤,但很快他就否定了這一點,如果如他所想,他們此刻古堡的士兵們應該來找麻煩了。看樣子這個人應該是要逃出古堡的,這樣可以解釋她的行動和為什麼她當時沒有立刻去喊叫。妙無憂先放下心來,他得出一個小小的結論——這個人應該和伯爵又關係。
“看來今晚的行動是失敗了。沒有想到半路會殺出這麼個人來。不過情況還不算太糟糕,我們還有機會解鈴者。明天,明天一定會發生一些事情的。我們就耐心等等吧。”
尼沃塔沒有聽到妙無憂的話,因為他睡著了。
跟尼沃塔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妙無憂已經知道尼沃塔很能睡。而且他發現尼沃塔的睡眠是一種本能的自我保護。當他睡著以後他的精力會恢複的很快,而且他有傷口的話複原的速度也會快於常人。妙無憂感覺的到,每當尼沃塔從睡夢中醒來,他都長大不少。
古堡裏的焰火已經放完了,今夜沒有什麼特別的故事,所有人在談論完焰火的盛況後都入睡了,隻有一個負責照料那群噴火龍的士兵起來給它們喂食。這些噴火龍不幹活的時候吃的東西的確少了很多,所以有他一個人就夠了。他曾經問過默拉皮他們當中的一個人是如何馴服這些噴火龍的。但這好像是一個秘密。後來他把那個人灌醉後套出了他的話。他知道了這些噴火龍最愛吃的東西是什麼,所以他今天偷偷的參了一些在噴火龍的食物裏。他很想搞到一條噴火龍。這樣的話,他就可以放棄他現在的工作而過的很好了。當別人都做夢的時候他卻站在噴火龍跟前幻想,他竟然把這幻想持續到了天亮。
今天是古堡最特別的日子,因為伯爵的女兒紅紅婕麗今天要出嫁了。出嫁是件大事,需要做的工作特別多。很多人天還沒亮就起來忙碌。古堡裏所有的燭台和吊燈上全部換上了巨大的新蠟燭,還安上了防風的玻璃罩——這是古老的習俗,當大祭司代表婚姻之神宣布新郎新娘成為夫妻的時候就要點亮這些蠟燭,而且它們要燃燒到燒到第二天的日出,中途不能熄滅,據說這樣魔鬼就不會再來打擾他們的幸福。彩帶是必不可少的,紅色象征幸福,藍色代表忠貞,黃色寓意財富。當古堡裏裏外外都掛滿這些彩帶的時候整個古堡一掃平日的威嚴和肅穆換上了一身喜慶與活潑。鮮花鋪滿了你能看得見的角落,弓箭都被紅布包裹了起來,普通的士兵刀劍不允許出鞘。必須武裝的士兵們一大早就下了蛇道,他們在遠離古堡的地方搭建了零時的檢查通道。
仆人們早已忙的不可開交的時候尼沃塔才醒來。他發現自己身上的傷口不見了蹤影就知道妙無憂又讓他比其他人多過了好多天。
妙無憂站在窗口看著忙碌的身影給古堡換新裝。恢複了精神的尼沃塔一骨碌爬起來到了妙無憂近前說:“現在我們該怎麼辦?要不我們劫持伯爵吧,現在我們很容易靠近他,我們逼他把三聖放出來。”
“劫持伯爵?虧你想的出來。你要是早點站到窗口看看就會打消這個念頭了。就在剛才,我看到有兩個士兵要把一台弓弩架抬走,他們費盡力氣也上不了狹窄的樓梯,而其它人也插不上手,可是伯爵一隻手就把弓弩架平端起來了。一路之上他那件金色長袍一點灰也沒有沾。你覺得在古堡裏就憑我們三個人能製服伯爵嗎?”
“就沒有其它辦法了嗎?”尼沃塔吃驚之後說道,他早該想到伯爵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
“去劫持伯爵夫人吧,”妙無憂回過頭來笑著說:“你非常容易接近她,我想你一個人就能把她搞定了。哦,算我沒說。”
尼沃塔憤怒了,他衝上來抓著妙無憂的衣領低沉的吼叫,後者覺得他的聲音不是從喉嚨裏發出來的,而確確實實是發自內心的呐喊,“別打伯爵夫人的注意,否則我會殺了你的。”然後尼沃塔又說道:“你也不想一想,伯爵為了一句不愛聽的話連親兒子都能殺,他還會在乎伯爵夫人嗎?”
“也許你是對的,如果伯爵真如你說的那樣的話我們趁早打消了要救三聖的念頭吧。解鈴者,現在跑來來得及。”妙無憂推開尼沃塔說道。他推開尼沃塔的動作是那麼的輕柔,顯然把尼沃塔當成了紙老虎。
“你真是這樣想的嗎?尼沃塔氣憤的說:“你害怕了嗎?膽小鬼!”
“我是膽小鬼嗎?”妙無憂哈哈的笑了說:“膽小鬼,膽小鬼,你瞧不起這個詞嗎?可是如果能把這個詞用到你身上那就是對你大大的誇獎與讚揚了!”
尼沃塔不明白妙無憂的意思說:“我不明白你要說什麼。”
“對我來說和一個膽小鬼合作是一件好事情,這種人為了把所有的責任都推卸掉通常都很尊重別人的意見。他們惟命是從,謹小慎微。雖然不會運用自己的聰明把事情辦的更好,但也絕不會讓自己的愚蠢把事情搞砸。解鈴者,雖然你不是個膽小鬼,但你是個蠢貨。”妙無憂說:“我是這麼想的,我倒是希望這一次我又錯了。”
“你有對過嗎?妙無憂,自從很多年前你用匕首剖開娜善的肚子之後,你就再也不能選擇正確的路了。”
妙無憂一時間沉默了,尼沃塔的話讓他想起了加炎魔耶的背影。他突然冒出一句讓尼沃塔摸不著頭腦的話:“今天伯爵夫人該換衣服了,她一定會穿紅。她該派人過來了吧。”
看到妙無憂似乎岔開了話題,尼沃塔露出一個勝利又嘲諷的笑容,“今天是個喜慶的日子,大家都會穿紅。”
妙無憂沒有回答尼沃塔,而是又向窗戶外麵看去。
果然不出妙無憂的預料,伯爵夫人的女仆又來邀請尼沃塔了。她說伯爵夫人自從昨晚和尼沃塔談話之後就變的很高興,她很希望再見到尼沃塔。
尼沃塔跟隨奴仆再一次見到了伯爵夫人,果然,今天伯爵夫人穿的是一件紅色的禮服。伯爵夫人的禮服實在是太紅了,聽了妙無憂的話之後尼沃塔潛意識裏突然不喜歡伯爵夫人的打扮了,但他還是小小誇獎了一番,不過伯爵夫人似乎也不太喜歡尼沃塔的誇獎。今天伯爵夫人把尼沃塔請來又是談畫兒的,她說她連夜畫了一幅畫,想讓尼沃塔看一下。
尼沃塔看到這幅畫時候立刻被震撼的說不出話來,震撼的原因無它,完全是因為畫上一張女人的臉。依照伯爵夫婦所說,這幅畫是她一家三口——伯爵除外——的畫像。伯爵夫人尼沃塔是認得的,上麵還有一個英氣逼人的小夥——有點像尼沃塔——應該就是已經死了的科勒。但是還有一張女孩的臉,雖然在伯爵夫人筆下稚氣未退,但尼沃塔依依然對這張臉感到無比驚訝!他指著畫上的女孩高聲的問道:“這——這就是你的女兒!”尼沃塔說:“今天的新娘?”
“是啊怎麼了?這就是我的女兒紅紅婕麗,有什麼問題嗎?”伯爵夫人看著畫上那個漂亮的姑娘笑了,她想,美麗是一把利劍,此刻它刺中阿米亞米的心了。
“沒有問題。”尼沃塔嘴上說,可他心裏在想:“可今天的婚怎麼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