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娶妻,到底簡陋,幾根紅綢,一床新被。新人屋中早早熄燭睡下,黑暗中,窗口突然飄起幾縷白煙,不一會,閃進一個人影。
楚青夕靜靜地倚在床上看著那個人影謹慎的向床邊走來。
月光下,隻見來人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相貌算得上周正,穿的是綾羅綢緞,佩的是金冠玉帶。但是那一雙左右亂轉的眼裏充滿著陰毒和淫邪。
最近幾個月,江湖上突然出了一個手段殘忍的采花惡賊,喜歡在新人洞房之夜作案,當著新郎的麵淩辱新娘,而後將兩人都殺死。一夜之間,喜事變白事,親人哭斷腸。
望著紅帳內若隱若現的人影,他眼裏泄出得意,想必那群賞金人都還傻傻的在城內埋伏著吧。
他已經半個月沒有動手了,心裏癢癢的慌,最近風緊,他故意挑了個城中富戶辦禮之日作掩護,卻不往城中去,因為這處城郊農戶也在今日辦禮。
“這位公子,怎的現在才來,可叫奴家好等。”紅帳裏並不是惡賊想象中的場景,卻讓他不由的屏住呼吸。
一個絕美的女子,半躺在紅床之上,她一頭青絲鋪展,一雙美目流轉,朱唇輕啟,玉臂橫陳,輕紗遮不住的玲瓏曲線。
“你是誰?”片刻失神後,惡賊回神,他心思急轉,並未聽聞賞金人中有如此美麗的女子。就算是賞金人,估計不過是哪家剛出門曆練的弟子。他自恃武藝高強,將那群追捕之人耍的團團轉,也不將楚青夕放在眼裏。
“小女子隻是久仰公子大名,為公子傾心不已,特來自薦枕席。不知公子,意下如何?”楚青夕從容起身,不經意間泄露的春色引得男子粗喘一聲。
她欺身上前,蔥白的玉指緩緩劃過男子的胸膛,慢慢的在喉結處劃圈,“值此良夜,公子可莫要辜負了呀。”
惡賊抓住那雙作亂的手,急促的喘息著,就要壓下。
楚青夕嬌笑一聲,“不過,奴家想著,此處到底不算安全,不知公子可否換個地方。”
男子眼中閃爍,遊移不定,似是在揣度楚青夕的用意。
“公子可以帶奴家去公子的地方,奴家並不知公子藏身之處,公子又何須擔心那。奴家隻是想和公子好好······溫存一夜。”柔滑的身軀緊貼著他,耳邊傳來愈發甜膩的嗓音,鼻尖傳來一陣冷香。欲火戰勝了理智,采花賊一把攬住細腰,便向城隍廟掠去,那是他近日落腳之地。
無人察覺,不遠處,一道黑影也悄無聲息的跟隨兩人身影而去。
農家小院東邊的柴房內傳出一道細若蚊呐的聲音,“老頭子,怎麼樣了?”
“走了,都走了。”
“阿彌陀佛,感謝各路神佛保佑。但是那姑娘可怎麼辦呀。”
“什麼姑娘,那是仙姑,仙姑定會平安無事的。”
······
火堆的微光下,季琛透過殘破的窗,看著破廟中相擁的兩人。
楚青夕明豔的眉眼間掛著挑逗,將男子衣物一件件除下,素手繞至後心處。
突然,一陣血肉撕裂聲傳來。采花賊看到剛剛還情動的女子正麵無表情的看著她,臉上濺上幾滴殷紅的鮮血。不過幾息之間,他就變成了一具冰冷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