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次“逐客令”風波之後,盧克也不得不考慮起工作的事情了。畢竟一個沒有任何先天或後天性殘疾的健康成年男子,老讓一個女孩子養著確實是不太像話。即便盧克不在意其它人的看法,他也得為收留自己的巫女小姐著想。
於是,當天晚上,在蟹群停下來之後,整個聚落的成員看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萬年廢柴小白臉盧克居然從神社裏走了出來!這可是三年以來頭一次在神社屋頂以外的戶外見到盧克,這簡直是個奇跡!小夥伴們都驚呆了!也許給這些少見多怪,目瞪口呆的家夥們配一句“老婆!快出來看上帝”之類的台詞會更應景些吧。
盧克倒是不怎麼在意這種看猴一樣的目光,他表麵上的目的很明確,那就是盡快找到一份能掙很多熏肉的工作。
於是,他的首要目標就是狩獵隊了。在一個幾乎沒有農業生產的社會裏,作為唯一的食物來源,狩獵無疑是一項高風險,高回報的工作。
盡管隻有部落中的精英才能加入“獵團”這個油水豐厚的組織,盡管作為一個盡職盡責的家裏蹲,盧克似乎與精英這兩個字相距甚遠,但這個死魚眼卻一點都不擔心。他心情愉快的哼著小調,吊兒郎當的邁著散漫的步伐,似乎對加入“獵團”信心十足。
“我記得阿空家應該是……”
他一邊晃蕩著,一邊觀察這蟹群,企圖找到自己那上門客戶的帳篷。
而虞阿空此時正在自家狹小的帳篷裏和父母一起吃晚飯。在這個物質極度匱乏的時代,晚飯自然也豐盛不到哪去——一碗沒什麼油水幾乎清澈的能映出人臉的清湯上,漂浮著幾粒稀稀疏疏的苔蘚片,這就是晚上的主食了。
幸好這湯總算還是有點鹹味,否則這湯就連補充無機鹽這一“湯”的最基本使命都無法完成了。再配一塊隻有拇指大小的熏肉,雖然寒酸,但多多少少能為還在發育期的少女提供一些微不足道的蛋白質。
如果讓吃貨盧克天天吃這種東西,估計他得活活餓死。也許長老院下“逐客令”的另一條原因恐怕就是盧克的“維護費用”太高了……
“我吃好了……”
這點寒酸的食物對於青春期的少女來說完全不夠看,那碗苔蘚湯阿空隻“咕咚”一口就喝幹淨了,拇指大的熏肉也隻夠勉強塞牙縫的。盡管湯水帶來的虛假飽脹感能維持一時,但隻要一泡尿就會讓空空如野的胃部再次陷入饑餓感的危機。
被這種食譜天天折磨的少女,自然也不會發育的多好,沒有多餘的熱量,沒有額外的蛋白質攝入,自然也就不會有多少脂肪堆積到應該堆積的地方。饑餓造成了這裏貧乳泛濫,骨感橫行。於是這個世界成了貧乳控的天堂,是****控的地獄……
“等等……”
正在阿空起身的時候,屋裏的那個高大男人,也就是阿空的父親叫住了她。
“把這個也吃了把……”
說著,他又拿出了兩塊熏肉,遞到自己女兒麵前。
“這……父親……”
看到已經有些消瘦的父親,阿空鼻子突然有些發酸。
“傻孩子,快吃吧,你長身體,得多吃些。別管我們,幾天之後就是一個小型的狩獵場了,到時候食物供給就會好轉了。”
阿空的母親,一個憔悴的女人,一邊說一邊寵溺的摸了摸阿空的頭。
“不過是不是有誰叫你的名字了?”
阿空的父親虞宏正是狩獵隊的隊長,有著一對聽力超群的耳朵。
“咦!糟了!盧克那家夥怎麼來了……”
阿空立刻就知道事情要大條了,要是讓父親知道自己搞壞了部落裏唯一的滑翔機,那……那……
正在她六神無主,心裏除了驚慌再也找不到其它貨色的時候,厄運已經找上門來了。
“我記得,阿空家螃蟹應該是在前腿上有兩條褐色的花紋的……恩,應該就是這裏沒錯吧。”
雖然蟹群裏每隻螃蟹的位置都不是固定的,也沒有所謂的“地址”這一說。不過每家駝蟹的特征確是一定的,比如阿燐家螃蟹的觸角一支長一支短,雷米家的螃蟹長著比別家大的“毒牙”之類的。而阿空家的螃蟹則是在前腿上有兩條褐色的花紋,這說明這家夥在幼年期的時候曾經斷過一次前腿。
“這種生物還真是方便啊,腿斷了什麼的居然可以輕輕鬆鬆的重新長出來,這到底是……”
盧克的探求心很快就上來了,圍著偌大的螃蟹不斷的轉悠著。這種帶著不明貪婪的目光讓駝蟹不安的躁動了起來,也許是想起了某些可怕的捕食者……不過幸好,這種遲早會引發大亂的行為被及時終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