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入秋,天氣不冷不熱,正是體感溫度最舒服的時候。
微風輕吹,帶動著道路兩旁的梧桐樹,葉子都隨著風吹的弧度而擺動,最終,在地麵灑滿一片金黃。
本該是難得的休息日,江念高中部有著片刻的靜謐,住宿生都還沒起床,此時的校園才讓人有種想要觀賞的勁頭。
江逸神情寡淡,注意力很散的在路上走著,寬鬆的白衣體恤,下身正經的穿著一條直挺的西裝褲,腰間耷拉著一根皮帶,係的不太緊,但還是能顯得出他的腰部線條清晰纖瘦。
手腕上的中式表帶陳舊重工,邊緣有些許磨損痕跡,不像是年輕人帶的物件。
晃動之下,腕處隱約有一道清晰的傷疤顯露。
因為剛入秋,氣溫有些大幅度的變化,晝夜溫差大,他在外麵套了一件淡藍色的襯衫外套,脖子上帶著掛脖耳機,還能聽見聲響,是有些安靜的純享版鋼琴曲。
雖然是播放著能讓人感覺到舒服的節奏,但此時江逸的臉上有著明顯的不悅,看上去像是沒睡醒後的起床氣。
他的臉本身就長的很有攻擊性,五官深邃,輪廓利落,深黑色的瞳孔,眉眼濃鬱,深情的挑花眼配上狹長攻擊的眉型,硬朗又帶點不明的邪魅氣息。
唯一與周遭氣質不符的是他有兩個不深不淺的酒窩。
略微有點奪人魂魄,攝人心魂的意味。
江逸的步調不快,甚至可以說有些緩慢,要不是今天學校舉辦辯論賽,老唐死活都要他上場,他才不會連覺都沒睡夠,就過來了。
一大早就被手機轟炸,老唐好像預感到他今天會賴床遲到一樣,接連打了十幾個,還說要穿著正裝,他哪有這玩意。
隻能穿條西裝褲,上街隨便買了根皮帶,湊合一下。
江逸身後不遠處的男生抬眼一定,瞧見江逸在前麵悠哉的身影,隨即奮力加快腳步,忙不迭過去,腳踩處帶動起一陣風,揚起了地麵上的梧桐葉。
竭力到他身後,緩了緩,伸手拍了下江逸的肩膀。
“欸!江哥,你怎麼也來了?我記得你不是前幾天說過今天這場辯論賽你不參加嗎?”。
江逸回頭,低眸看向他。
“沒有我,你們能贏?”
空氣靜謐了幾瞬。
少年的狂在此刻展現的淋漓盡致。
邢俊心裏一萬匹草泥馬奔騰而過,他想反駁,但又無從下嘴。
江逸說得不錯,隻要有他在的活動,都是贏,他就像是站在金字塔頂端的天才,傲視且鄙夷看待所有像他一樣的平凡人。
“行行行,你最吊,我們江念學院要是沒有了你江爺啊,都沒辦法立足!”
邢俊帶著一臉諂媚的笑意看向他,江逸也不推脫,心安理得的接下了他說的話。
隨後扯了下嘴角,帶著他獨有的傲氣與姿意,緊隨其後跟了一調。
“知道就好,還不趕緊抱著我這明晃晃的大腿。”
“我去,你還真不害臊。得得得,不和你說了,今天的辯題你找好資料了嗎?”
江逸飛揚的神情還沒完全消散,臉上還是淺淺勾勒出一抹弧度,陽光透過樹影間的縫隙斑駁的落在他臉上。
“有什麼好看的,翻來覆去就那麼點套路,什麼辯題都能往裏帶,還需要準備嗎?邢俊,你腦子沒有記憶力的嗎?”
“...”
邢俊無言,臉上隱晦之色難掩,這哥們從小說話就這樣,什麼時候能好聽點。
但畢竟今天是隊友,他忍了。
“你真不用?
“我不需要。”
...就白瞎再多嘴問一句,真是好心當成驢肝肺。
本來是不打算繼續跟江逸搭話的,但邢俊沒過幾秒就忘記了剛才被羞辱的瞬間,因為他的注意力全被手機上的內容吸引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