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湘雪從挎包裏拿出簡曆,遞到他的麵前。
隨後,她抬起眼眸,黑白分明的眼底一片清明。
“我還沒畢業的時候,就已經通過了盛月的麵試。”
“這是證明。”
說著,她從兜裏掏出自己的工牌,拍在鬱雲墨麵前:“盛月的工牌,如假包換。”
鬱雲墨掃了工牌一眼,遮掩住眼底的意外,“你接近我是早有預謀,就跟你那手段下作的媽一樣!”
柏湘雪眼眸微冷,垂落在兩側的手微微收緊。
“你不願意相信,那就算了。”
她眼也不看那工牌,隻有些惋惜之前精心準備的麵試浪費了。
心裏還有些失望。
這些年他到底經曆了什麼,從溫柔變得那麼毒舌,不惜用所有惡意揣測她。
看著那抹厚重的背影,鬱雲墨眼底一片深沉。
目光掠過桌麵那份簡曆,倏地一頓。
雙指將其撚在中間,他又將此揉作一團,丟進了垃圾桶裏。
柏湘雪回到工位上,收拾著桌麵上的東西。
她沒有注意到,椅子上不知被誰潑了水。
她沒有任何提防地坐下去,底下被浸染了一片濕。
驀地,她抬頭張望四周,見周圍的人都低著頭,卻好像都在極力地憋著笑,都在期待著柏湘雪出糗。
“怎麼,一回來就收拾東西,果然鬱總是把你叫上去讓你收鋪蓋走人吧?”
郭主管滿麵嘲諷,故意伸手指著她的背後,“雖然你這樣的肥豬不堪入目,但好歹也是個女人吧,就這麼濕著走出去,真是丟人!”
周圍再度響起憋不住的笑聲。
柏湘雪麵無表情地看了郭主管一眼,隨手就拿起桌麵上的水杯,潑到了她的臉上。
下一秒,麵前就發出尖銳的叫喊聲。
“你這頭肥豬,你在做什麼?!”郭主管麵上的妝被這一潑,頓時花了臉。
五顏六色在臉上混在一起,看起來更為滑稽。
周圍看戲的人見此,更是伸長了脖子。
“你敢這麼做,信不信我現在就讓你滾!”她感受到周圍傳來打量的目光,怒氣顯然直衝心頭,上前兩步就要拽柏湘雪的頭發。
柏湘雪早已預料到她會動手,與她保持了一定的距離。
她拎著挎包,彎了彎唇,“不必勞煩您動手,我現在就自己走。”
說完,當著所有人的麵,柏湘雪將西裝外套係在腰圍上,擋住背後被浸濕的裙子,再次頭也不回地離開這裏。
剛準備過道,柏湘雪的包就一陣震動。
電話另一頭傳來了柏父和藹又帶著一絲討好的聲音:“小雪啊,爸讓你幫忙辦的事,辦成了沒有啊?”
聽著這聲音,柏湘雪無聲地諷笑出來。
柏湘雪將手機拿遠了些,“爸,八千萬不是八百塊,不是想拿就能拿出來的。”
話音落,電話裏出現了短暫幾秒鍾的空白。
她的語氣並不好,聽在柏父耳裏簡直是陰陽怪氣。
柏父的怒吼就差點衝出手機:“你說什麼?”
柏湘雪盯著手機,好險提前將手機拿遠了些。
就算是沒開外放,柏父的聲音依舊十分清晰:“你個廢物!怎麼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那可是我們的救命錢!”
“我看你這個賤蹄子,就是想眼睜睜的看著我們一家人去死!!!”
感受到柏父隔著屏幕都能傳達的憤怒,柏湘雪隻好再做做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