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都搬家了,我們家也盡快吧,這門口的沙石堆得太高了,我真怕哪天給門口堵住了,那些人也不管家裏是不是有人。”
參加完喜宴回來後,爸爸媽媽就在商量搬家的事。
“找哪裏啊?大過年的。”
爸爸沉默地點起一支煙,然後開口。
“隨便吧,也不求房子有多好,就租著住,他們拆遷也會分房子的。”
“嗯,那我再找找人,問問,年前看看能不能搬過去。”
爸爸吸了一口煙,煙霧在空氣中升騰,慢慢消失。
“那這兩隻狗狗,它們怎麼辦?”
我忍不住,放下手中的寒假作業,指著旁邊的花強和小灰。
“帶不過去,找人……”勒死吧。
爸爸將手裏的煙頭摁滅,丟進旁邊的煙灰缸。
“不行!讓它們活著。”
我打斷他的話,不想讓他說出那個殘忍的詞。大人好像都很冷血,他們不在乎動物是否疼痛,也似乎沒有意識到那也是一條鮮活的生命。
鄰居家的妹妹告訴我,她的爺爺因為嫌棄狗狗的尾巴有一點多餘的顏色,就直接拿刀把那一塊砍掉了。
雖然網絡視頻中有很多斷尾柯基,但是當我聽到離我這麼近,我還是會為那些受到傷害的動物感到痛心。
聽她說狗狗的血流了一地,她奶奶還罵了她爺爺,不過不是因為傷害小狗,而是因為血流了一地,不好打掃。
你看,大人們就是這樣,他們很現實,很殘忍,甚至不近人情。
“帶不過去,這小狗萬一咬人,咱們怎麼賠?”
“拴在家裏就好了。”
“可是有兩隻,太麻煩了。”
大人就怕麻煩,我有些無力。
“那……送人也好,別傷害它們。”
在我的堅持下,我終於暫時保住了它們的生命,這也算是一件好事,對吧。
這一年,我們在租的房子裏過了年。這個房子很小,爸爸找了親戚將一部分家具寄存在他們家。兩個臥室一個客廳一個廚房,瓦片屋頂,很簡樸,但也足夠一家人在一起生活。
冬天媽媽每天都會生一個炭盆,一家人圍在炭盆前烤著火,看著劇。
楊雲萱偶爾會在QQ上給我分享自己唱的歌,那時我們經常用全名k歌,咿呀咿呀地跟著伴奏唱,不管好不好聽,我們都樂得其在。
雲萱唱歌很好聽,她的嗓音軟軟糯糯,我經常打趣她是個名副其實的甜妹,以後肯定一堆追求者,可就偷著樂吧。她也不惱,說我也不賴,肯定比她更受歡迎。
果然做事還是得小心,我偷偷摸摸玩手機的日子結束了,爸爸在我和弟弟看手機愣神的時候走進房間發現了。
爸爸把手機藏了起來,也沒說什麼時候還給我,我就等啊等。弟弟忍不住,幾次都在和我吐槽爸爸不近人情。
我們在爸爸外出的時候將家裏的櫃子翻了個遍,最後在爸爸衣櫃的一件衣服口袋裏找到了。
後來爸爸也沒提這件事,我就明目張膽地拿出手機,和弟弟一起聽歌唱歌,那時候流量很少,我和弟弟也就不玩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