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隱藏了他的臉,顯得幽深,陰翳,
知道燭火照耀,他俊美的臉展現在眾人麵前,卻更令獄中的人心驚膽戰。
沈衍沒有將視線放在他們身上,而是繼續走,停在最裏處的牢籠處,
像是用赦免的語氣對著身後的人說,‘下去吧。’
身後的人果然如臨大赦一般下去了,
如果是旁人,他們說不定會跟上去獻殷勤,但那是喜怒無常的帝王,殺人的原因千奇百怪,前些年還有些收斂,
而現在則是不管不顧了,任何違背他意願的大臣都會被丟入兆獄,
沒有人能反駁他,而能審判的大理寺以他馬首是瞻,儼然是他一個人的帝國。
沈衍走進了獄中,靜靜地看著那個進氣不如出氣多的男子,他的臉已經被打得幾乎認不出來人了,
任誰能想到,這是當年驚才豔絕的江炎。
’她可真是一個狠心的女人’
沈衍自言自語道,或許所有人在她眼裏都隻是腳下的棋子,
當他們一個一個落網時,她卻死了,死的無聲無息。
原本神情呆滯的江炎聽到這話,抬了抬眼,
‘接下來的日子,你不會有任何事,我會讓最好的醫師為你診治,你會活的很好,很好。’
沈衍背對著江炎說道。
他與江炎,已經僵持了太多年,為了一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江炎敏銳地感覺到了不對勁,聲音嘶啞,‘她怎麼了’
他已經許久沒有開口了,漸漸已經忘記了說話,如今再次開口,也不過是因為曾經的一個人。
在江炎心裏,沈衍絕不是心慈手軟的人,能讓他改變主意,必定是雲舟出事了。
沈衍嗤笑一聲,‘她死了’
連他自己也沒發現,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中難以掩藏著的落寞和不甘,
沈衍說完便走了,在他心裏,江炎並不值一提,唯一與自己有幹係的,不過是雲舟罷了,而如今,她死了。
沈衍走得悄無聲息,留下江炎默不吭聲,陷入長久的寧靜。
另一邊,雲煙在接受了沈懷府裏的冷待後,心裏憋著氣,想等著沈懷回來之後說,卻沒想到得到的是他被關的消息。
‘怎麼會這樣?’
雲煙擔心地問前來報信的管家。
‘這誰知道呢,隻知道是因為雲國陛下死了,讓陛下動怒了,也說不準他們之間有什麼貓膩呢’
管家說完還掃了雲煙一眼,
他已經接到沈懷的消息,他讓自己去找雲煙進宮,也不知道雲煙有什麼本事,看她那樣子,也不想是個有用的。
雲煙著急地說‘他們沒什麼關係啊,她從來沒和我提過,這可怎麼辦?’
她是真的迷了,怎麼會有關呢。
管家不動聲色地說,‘不如您去宮裏探探口風?畢竟你母親和當今陛下有瓜葛,也好襄助殿下脫難。’
雲煙沉默了,她並不想和雲舟有關的人有半點關係,但為了沈懷,必須如此,所以她痛快的應下了。
管家大喜,‘既如此,還請快些,殿下可等不得啊。’
說完便招手套了輛馬車,急急地往宮裏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