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誰也沒想到,啟皇快馬加鞭來到了雲國皇陵。
當日雲舟死的悄無聲息,葬得也潦草,匆匆完事。
沈衍身穿玄色衣服,繡有雲龍紋,在皇陵內,一個棺材麵前駐足。
他的神情淒涼,眼下有濃濃的青黑,身形也削瘦了很多,渾身散發著冷冽氣息,隻有在這裏,他才肯放下帝王的驕傲。
他怎麼也沒想到,當日一別,是他們的最後一麵,那時的自己心中隻有憤怒,凶殘的眼神像饑腸轆轆的野獸,而她的眼裏也隻有恨,最後卻是她死了,他駐足。
沈衍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去,停在棺材前,伸出手想去觸碰,卻也隻是停在了半空中。
他想去掀開棺材,後來一想,過了這麼久,屍首也發生了變化,以她的性子,定是不願讓自己看到的。
後來他還見了她的夫婿,原來她喜歡的是那樣的人嗎。
他看到傅柯的時候,那人已經被囚了許久。
啟國士兵見到他們的帝王紛紛讓行,恭敬地指引他去傅柯那處,盡管他們也在好奇這位帝王的心思,卻沒有人敢提出質疑。
大殿的門被打開,昏暗的殿宇終於重見光明,那時的傅柯已經終日醉酒,頭發淩亂,儼然是一副消沉的模樣,他嘴裏喃喃道‘都怪我···都怪我····’
沈衍深深地看著傅柯,似乎也覺得沒有談論的必要了。
隻是在出去的時候,冷聲吩咐看守的人,‘別讓他死了。’
畢竟是她喜歡的。他也不明白為何自己竟有如此容人之量了,自己該殺了傅柯的,是他搶走了雲舟不是嗎,可到最後,還是決定放了他,正如當日的江炎。
他們都和雲舟有瓜葛,雲舟也對他們動了心思。
得知這一事實的時候,他如同所有男子一樣瘋狂地生了醋意,在自己為那人神傷的時候,她卻已經和別的男人恩愛了,怎麼可以?
可雲舟已經死了,那麼,他絕不會允許她的男人死去,無論是江炎還是傅柯,他們不應該在地府相遇。
她理應和自己在一起的,無論生死。
最後,他安靜地來,悄悄地走了。
啟國,
正當大臣們收拾好準備上朝時卻被告知啟皇身體有恙,今日罷朝的消息,一時間人心惶惶。
他們的陛下這麼多年從未罷朝,以至於所有人都以為他金剛不壞,若不是瀕臨膏肓,怎麼會如此。
但很快,他們便證實了自己錯誤的猜想,第二天,啟皇本人便出現了,而且麵色比以前倒是更好了些,從前是暴戾和血腥,容不得任何人違逆他的意誌。
今日有位官員提出反駁,啟皇卻沒有將他拖出去,而是認真聽從,乃至於這位老臣欣喜異常,摸著胡子得意地退回大臣處了,他就知道,這位陛下比起曆代帝王都更有決斷。
但很快,這位大臣便被打臉了。
啟皇竟提出要與雲國陛下成婚,名曰生同穴,死同寢。他瘋了嗎,莫說雲皇在世時已經成婚了天下皆知,他們的君王要娶一個敵國的死了的女人,豈不荒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