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苓玉緩慢睜開了雙眼,映入眼簾的,是模糊的房間擺設。
“夫……人?夫人!”宓吟恰巧走了進來。她見何苓玉醒了,瞬間開心的笑了。
“我這是……”何苓玉剛想起身,突然胸口一陣痛,使得她又被迫躺了下去。“啊!”何苓玉難受的大喊一聲。宓吟趕緊上前:“夫人,您受傷了,現在不能亂動,您有什麼事就告訴宓吟,宓吟定會替夫人盡心盡力。”宓吟說道。
何苓玉麵無表情的看著眼前的宓吟,此時此刻,她又閉上了眼睛:“你先出去。”
見何苓玉趕自己出去,宓吟頓時慌了,她趕忙擠了擠眼淚:“夫人,奴婢是受蘭姨娘威脅,這才未替夫人說話,宓吟不求夫人原諒,隻求夫人可以在給宓吟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讓宓吟好好照顧您吧。”
見宓吟哭了,何苓玉忍著疼痛解釋道:“傻姑娘,我隻是想一個人待一會,並不是趕你走。”
“那……夫人可還相信奴婢?”
“當然。”何苓玉笑著回道。接著便握住了宓吟的手:“在這個府裏,唯一能當自己人信任的,也就隻有你了。”何苓玉感歎道。
“多謝夫人相信,宓吟日後一定為夫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宓吟接著回道。
“好了,別說傻話了,我想自己一個人待會,你照顧我這麼久,下去休息吧。”何苓玉說道。
“可是夫人,大人方才還吩咐我伺候您喝完這碗藥。”宓吟說著端起藥碗來。
“我不喝,你拿下去吧。我休息了。”何苓玉拒絕道,接著便翻過身去,閉上了眼睛。宓吟瞧著不好勸,隻得拿著藥退下了。
孫緹月被狠狠的抽了幾鞭,她的背後劃出了血痕。她獨坐在鏡前,眼淚不停的往下掉……
竇恒景沒有去關心孫緹月,反倒是去了酒樓醉飲。
夜晚
何苓玉坐在床上,拿著那個裝滿幹花瓣的香囊看了又看,一遍又一遍的撫摸著,她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卻又掉不下來。門開了,進來的是蘇穆元。何苓玉立即將香囊藏到枕頭下。
“你醒了?”蘇穆元走到床邊,坐了下來。
“這麼晚了,大人怎麼來了。”何苓玉平靜的說道。
蘇穆元盯著何苓玉看了看,沒有說話。何苓玉見蘇穆元看著自己,以為自己臉上有東西,便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我臉上可是有東西?”
“沒有。”蘇穆元接著回答道:“你……哭過?”蘇穆元發現了何苓玉紅紅的眼睛。
“許是大人看錯了。大人若是無事,那便請回吧。我要歇息了。”何苓玉回避道。
蘇穆元拿起藥碗:“要休息,也要將藥喝下,這樣才能早日好起來。來。”蘇穆元將藥碗遞給何苓玉。何苓玉沒有接,也沒有回話。“若是你怕藥苦,我給你準備了點心,一會喝完藥,吃個點心,就不苦了。”蘇穆元努力的勸道。何苓玉看著蘇穆元如此勸自己喝藥,深知若是自己不喝,蘇穆元便會繼續勸下去,何苓玉拿起藥,一口喝盡。“我喝完了,大人明日還有公務,早些歇息吧。”何苓玉喝完便立即躺下,翻過身去。
“那你……好好休息。”蘇穆元見何苓玉睡下,於是便輕聲的離開了。臨走前,蘇穆元還是停了下來,看了一眼何苓玉。
回到軒景閣,蘇穆元躺在床上,翻來覆去心有不安。回想著今日何苓玉替自己擋刀的畫麵,蘇穆元越發覺得自己對於何苓玉很是愧疚。當初娶她,本就是父親遺言,可那日,她竟答應嫁給自己,再者就是新婚之夜自己醉酒同她發生了關係。這一切的一切,都讓一向聰明的蘇穆元捉摸不透。她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女人?難道真的甘於嫁給自己嗎?她為什麼要不顧性命的替自己擋刀?……
在過幾天就是湖宴了,此次湖宴由於聖上會參加,季牧川對此尤為重視。蘇穆元用完早膳後,並不是急於出府,而是來到了幽夢閣。
何苓玉依舊坐在床上,拿著香囊愛不釋手。“在看什麼呢?”蘇穆元走了進來,隻見何苓玉慌張的將香囊收起來。“沒……沒什麼。”何苓玉趕忙解釋道。
“我讓廚房給你燉了雞湯,一會宓吟會拿過來,記得趁熱喝。”蘇穆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