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慕鶴儔開始發燒。
吳院使把脈,判定,皇上心中愁緒不開,開好藥方,宮人去熬藥。
安力看著慕鶴儔的樣子,皇上的愁緒,不就是皇後娘娘嗎?
他思量後決定還是去請謝懷曦過來。
安排好建章殿事宜,就去了臨章殿。
正殿寢臥已經熄燈,皇後已經睡下。
他徘徊不定,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否正確。
皇上在乎皇後,可皇後還在生皇上的氣。
如果他開口請皇後,皇後去了還好,皇後要是不去,那皇上知道了,豈不是更加傷心?
可是皇後?
他在門口來回轉悠,早有宮女看見了他。
皇宮裏的大總管,她們怎麼會不認識?
於是宮女上前行禮:“安大總管,這麼夜了,是有要事找皇後娘娘嗎?”
安力說道:“皇上發燒了,咱家想著來跟皇後娘娘說一聲,娘娘既然歇下了,那咱家就回去了。”
宮女說道:“大總管,娘娘剛剛就寢,大概還未睡著,奴婢去請示一下。”
安力嘴上說道:“還是不要驚擾皇後娘娘了。”
腳上卻沒有行動,還是立在原處。
宮女行了一禮,就進了大殿。
謝懷曦的確還沒有睡著,外麵的聲響她也聽到了。
她吩咐宮女出來詢問,正好遇見了要進來的宮女。
那宮女行禮:“皇後娘娘。”
謝懷曦問道:“何事?”
宮女回道:“回皇後娘娘,是安大總管,說,皇上發燒了。”
謝懷曦起身,問道:“嚴重嗎?請太醫了嗎?”
宮女說道:“看安大總管在殿外徘徊許久,怕是有些嚴重,有沒有請太醫,奴婢沒有問。”
謝懷曦身穿好衣服,吩咐宮人:“你們照顧好太子殿下,本宮去去就回。”
謝懷曦出來的時候,安力還沒有走,見到謝懷曦,他行禮:“奴才參見皇後娘娘。”
謝懷曦說道:“去建章殿吧。”
建章殿,
自從謝懷曦四年前搬去臨章殿後,慕鶴儔身邊從來沒有用過宮女伺候,全部是太監。
這也是安力可以放心去臨章殿的原因。
畢竟四年前的宮女媚上的事情,誰都不想再發生。
一個宮女端著藥走進慕鶴儔的寢殿,靠近慕鶴儔的龍床。
她端著藥,輕輕的喊著:“皇上,喝藥了。”
慕鶴儔的身體一向很好,除了十一年前那次受傷後發燒,一直到現在都沒有過什麼病痛。
這一次的病灶來勢洶洶,燒的他大腦有些不清楚。
他睜開眼睛,模模糊糊的看著一個女子的身影:“十一?是你嗎?”
宮女見慕鶴儔給了自己回應,將藥碗放在床頭的桌子上,用一隻手去抱住慕鶴儔的頭,想將他扶起來喂藥。
而另一隻手試圖去握慕鶴儔的手。
謝懷曦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安力後背發冷,這賤蹄子是怎麼闖進來的?
宮裏的人都是死的嗎?
他慌亂的看向謝懷曦,說道:“娘娘,皇上從來沒有用過宮女,一直都是咱家在身邊,皇上心裏隻有您一人,也隻有您一人。”
說完他對著那宮女叱道:“大膽,竟敢冒犯皇上龍體!來人!將她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