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鬧騰了好久才宣布結束。每個人的臉上都充滿了意興闌珊的表情。見到我,更是恭敬勝過往常。難道是我的兩首詩詞和兩首曲子征服了他們?我懶得管那麼多了,還真的有點乏了。
薩那沒有看到我出糗的樣子,臉上很不開心。她似乎已經全然忘記耶律遠的存在了,不停的把身子往玄真身上靠。玄真眼底雖有厭惡,但畢竟在人家金國的地盤上,也不便明顯表示,於是用手時不時抵擋一下薩那的攻勢。
母豬永遠是母豬!我鄙視的看了一眼薩那,這個女人果然是沒有腦子的。我也犯不著為了她多費什麼心思了,蕭太後願意讓她死,那就隨她所願吧!玄真老家裏妃子已經成百了,多個薩那不多,少了薩那不少!隻是,不知道,玄真是否能料想到,薩那有一天會成為金蒙兩國開戰的導火索呢?
罷了,有個耶律遠,還有個冷少焱已經夠鬧騰我的心了。玄真,就讓他自己自生自滅吧。他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如今可以強忍心頭不爽,和薩那訂婚,一定是把社稷江山看的十分重要,這樣的男人,心中早已沒有兒女情長了,有的江山無限。
耶律遠和我一起回到寢宮,我草草卸妝,就倒頭睡了過去。耶律遠小心的給我蓋好薄被,攬著我的腰,也跟著入睡了。
一道白光閃現。睡在我身邊的耶律遠臉部開始扭曲,痛苦的呻吟一聲高過一聲,豆大的汗珠不斷從額頭上湧出。“怎麼了,耶律遠?你醒醒啊?”我搖晃著緊閉雙眼的耶律遠,是他做噩夢了嗎?還是他那裏不舒服?
“醒醒!耶律遠,醒醒啊!醒過來就沒事了!”我使勁的搖晃了耶律遠,他就是不睜開眼睛。
他的臉色越發蒼白無血了。嘴唇也開始發黑。他雙手緊緊握成拳頭,像是壓抑什麼巨大的痛苦和折磨。他到底怎麼了?晚宴那會,人還好好的,怎麼現在突然成這個樣子了?
我不停的幫耶律遠把汗水擦幹,剛擦完,又出來了。我撫mo著他的胸口,希望可以緩解他的痛苦,“耶律遠,我是韻兒。睜開眼睛看看我啊!”“痛~~~好痛~~~”耶律遠含糊不清的吐出一句話。眉頭緊緊鎖住,似乎是聽到我的聲音一般,一把抱住我,死命的抱住,力氣大的驚人。我被他緊緊抱住,過大的力道讓我感到一絲疼痛,我咬牙忍住,也許抱著我,他的痛苦會少幾分。
“耶律遠,你怎麼了?啊?不要啊?”我大聲呼救起來,耶律遠此時突然睜開雙眼,眼裏血絲密布,通紅通紅,他的臉色也轉為青黑,麵目十分猙獰可怕。他似乎被什麼東西控製了思想,眼裏有我從沒見過的冷漠和陌生,他死死盯住我,一雙手,似乎想鉗住我的脖子,在離我的脖子最多還有兩公分的地方,他停止了動作。
我已經被眼前的情況給嚇壞了,我腦子一片空白。耶律遠怎麼突然變得像個惡魔?
難道,難道,是歐陽若天?他曾經告訴過我,耶律遠身中劇毒,三個月後便會發作。屆時,耶律遠將倍受痛苦折磨,生不如死。
現在三個月不是還沒有到嗎?耶律遠怎麼就開始成魔了呢?
正在我想來想去,沒有主意的時候,耶律遠的手一把就擒住了自己的脖子,正死命的掐住,看起來,他剛才似乎還殘留一絲善念,沒有對我動手,他要掐死自己!
“不要啊!不要!耶律遠,不要死!不要死!”我用盡全身力氣,去搬開耶律遠的雙手,可惜,他的力氣在這一刻大的厲害,我竟無法搬動他的任何一根手指頭。
看到耶律遠額頭上爆出的青筋,還有因窒息而外凸的眼睛,我驚慌失措。“耶律遠,不要啊!你不要這樣傷害自己!”我的話,他仿佛什麼也聽不到。還是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我看著他的臉色被憋成醬紫色,汗水涔涔,我哭喊起來,“來人啊,救命啊!快來人啊!救命啊!”
心裏一陣翻江倒海,我喉頭一甜,一口鮮血吐在耶律遠身上。此刻耶律遠已經停止了動作,雙手還維持著放在脖子上的動作,但已經沒有了呼吸。我顫抖著探出手放在他的鼻子下麵,真的沒有呼吸了!耶律遠自己把自己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