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城外的一家莊子,兩個看門的護衛正無聊的站著崗。
其中一個護衛挪了挪有些僵硬發麻的雙腳,無聊的跟旁邊的護衛搭話:“哎,你說咱這莊子這麼隱蔽,又沒什麼重要的東西,天天讓咱守在這幹嘛?”
“誰知道呢,掌事大人吩咐了,咱照做就是。”
“這天是越來越冷了,要我說,還不如回去睡覺呢,天天在這站著啥事也沒有。”
“沒事還不好嗎?要有事咱還能有命活嗎?”
“說的也是,哎,我去解個手,回頭你可別告訴頭兒。”
那侍衛瞧著外邊漆黑不見五指,心裏有些發怵,佯裝不耐的說道:“知道了知道了,快點回來。”
他匆匆離開朝茅房走去,路上聽見細微的聲響,立刻渾身一頓警惕道:“誰在那?”
角落裏竄過去一隻老鼠,他鬆了口氣,罵罵咧咧:“他娘的,一隻老鼠,嚇死老子了。”
他轉身想要繼續朝前走,卻猛然對上一雙冰冷毫無溫度的眼睛,臉上的疤痕格外猙獰,他隻覺的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還沒等到他開口呼救,一把匕首在他眼前一劃,寒光一閃而過,他隻覺得脖頸一涼,便再也發不出任何動靜,捂著不斷冒血的脖頸頹然倒在地上。
他徒勞的張嘴,視線裏最後出現的,是那人身後緩緩走出的一名黑衣人,明明看不清麵容,周身從容到仿佛在逛自家後花園般,讓人下意識認為那麵具下的臉是笑著的。
“看來你的武功並沒有荒廢。”
顧墨兮的視線沒有在那護衛身上停留半分,從他身上跨過去,語氣中帶著笑意。
“是他太廢了。”
赤一冷漠的臉上沒有半分被誇讚後的沾沾自喜,語氣毫無波瀾。
“畢竟這莊子沒什麼重要的東西,在萬閣中屬實排不上號。”
她邊說邊向前走,沒多久就遇到見同伴許久未歸過來查看的另一個侍衛。
“站住!你們是什麼人?”
那侍衛遠遠瞧見他們的身影,立刻舉起手中的長矛,指著他們示意他們停下。
“噓,我們深夜來此是與掌事大人有要事相商,大哥不必緊張。”
顧墨兮手指抵在唇邊,輕輕歪了歪頭,雙眼含笑的看著他,臉上青麵獠牙的麵具在微弱光線下顯得有些可怖。
“掌事大人不在,你們改天再來吧。”
“那可不行,現在走了事可就辦不成了不過掌事大人不在,那可怎麼辦呢?”
她將手抵在下巴上,狀似苦惱的說道。
“你們到底是來做什麼的?”
護衛握住長矛的手緊了緊,手緩緩伸向腰間。
顧墨兮並未阻止他的動作,“這個嘛……”她抬腳緩緩走向他,走到距離他幾步之遙的地方身影陡然消失!
那護衛一驚,下意識四處張望尋找她的身影。
“就不是你能知道的了。”充滿笑意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宛如惡魔的呢喃。
他渾身一僵,頭皮一炸,迅速轉身卻晚了一步,脖頸突然傳來劇痛,無力的倒地,掙紮幾下便沒了聲息。
顧墨兮拋了拋手裏的東西,湊到眼底觀察了一下,那是一枚銅哨,平平無奇沒有任何花紋,想來剛剛那侍衛就是想吹響它給在莊子裏的同伴報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