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墨兮解開紙包，點心的香氣很誘人，身後的晚荷都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怎麼樣？”
見顧墨兮吃了一塊後皺眉不語，李叢雲忍不住忐忑的看著她。
她因為行動不便，很少再親自做點心了，來之前她還特地嚐了嚐，應該不會難吃才對。
“太……”顧墨兮皺眉說道，隨後露出個笑容“好吃了，李姐姐的手藝還是那麼好。”
“你真是……”李叢雲鬆了一口氣，眼中有些惱意。
“多大人了還這麼不正經。”
嘴上這麼說著，心裏卻放下心來，還有心情開玩笑說明事情還沒有太糟糕，來之前她還擔心寧國公大人的離世會讓她一蹶不振，現在看來倒是她多慮了。
也是，小時候那個跌倒了都不會哭，站起來吹吹傷口給自己打氣的小姑娘又怎麼會頹廢下去呢？
李叢雲正色起來，拉過顧墨兮的手，輕聲問：“你那個繼母可有為難你？”
晚荷在一旁低著頭不說話，心裏忍不住想，到底是誰欺負誰啊，現在老夫人院子裏的人見了她們就跟耗子見了貓一樣，離他們遠遠的。沒看雲秀被廢了雙手現在過的是什麼日子嗎？
“姐姐放心，母親大人對我很好，就是身子骨越發不好了，如今在院子裏不常出來走動了。”
顧墨兮眉眼間滿是愁緒，倒真像是個孝順長輩的好女兒了。
李叢雲哪知道幾年過去，曾經那個性格直率開朗的小姑娘早就裝的爐火純青，隻當她在為主母擔憂，忍不住拍拍她的手背，安慰道：“人老了就是如此，你也別太憂心了，如今這國公府上下都要你來打點，千萬注意好自己的身子。”
顧墨兮心裏流過暖意，這麼多年過去，李叢雲見到她後首先關心的是她過得好不好。
她看著眼前眉眼溫柔，神色專注的李叢雲，手指動了動。
這般美好的人，不該被權力爭鬥中的肮髒和血腥玷汙，有些事，她自己知道就好了。
“知道了，你也是，好不容易身體情況有了些起色，千萬注意不要再染了風寒。”
兩人坐了會，見天色尚早，李叢雲提議道：“瞧你這幾身衣服也太淡了，過去幾年，口味還是這幾樣，城南新開了間不錯的成衣鋪子，我帶你去挑幾件。”
她上下打量了一眼顧墨兮，有些不滿的皺眉道，小時候的小美人出落成大美人了，衣服的顏色還是那幾樣，白白長了副天妒的容顏，卻一點也不懂好好打扮。
顧墨兮低頭看了眼身上素白的衣裳，有些無奈，她一個落魄國公府的小姐，實在沒必要穿多麼華麗的衣服，現在這樣往人群中一站，隻要不看到臉就不會被人注意到的衣服就很合她心意。
不過難得李叢雲這般興趣淡薄的人願意給她挑衣服，她自然不會掃她的興致。
“我剛來京城時就聽說這家成衣鋪子的衣服樣式新奇做工又精細，一直想來但因為有些水土不服在家裏養了一些日子這才被兄長允許出門，要不然我早就去府上找你了。”
顧墨兮推著木製輪椅的把手，一邊靜靜聽她說著，一邊打量著鋪子裏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