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嚓,哢嚓。
相機按下快門的聲音不斷響起,一位長發飄逸的女子站在一處寺院的閣樓,身後背著個帆布背包,手裏拿著數碼相機,悠閑地拍著照片。
她叫楊桃,和那種滿身是棱角的水果一個名字,不過她本身是不喜歡吃楊桃的,那酸酸甜甜的感覺比榴蓮還讓她難以接受。她是個無業遊民,不不不,她的職業是記者……裏負責拍照的人,她最擅長的是抓住不一樣的瞬間,用相機記錄下來。
又是哢嚓幾下過後,楊桃愣住,等等,她剛剛拍到了什麼?慌忙調出相機裏剛拍下的照片,對麵閣樓下茶座裏,靠窗的位置坐了兩個人,可以看清是兩個男人,他們身後分別站著幾個黑衣人,與保鏢無異。
楊桃腦子裏的第一想法是,黑道交易,天,她不會這麼倒黴吧!
感覺一道迫人的視線看向自己這邊,楊桃下意識的看過去,遠遠地對上一雙幽暗如黑洞般的眸子,她手指抖了一下,很不巧的,按到了一個按鍵,楊桃慌忙收了目光轉身往樓下跑去。
她最怕黑道上的打打殺殺,此時不跑更待何時。
茶座裏,男子修長的手指有意無意地敲著桌麵,閑適地姿態掩不住他與生俱來的霸氣,無聲地勾起嘴角更是讓人猜不透他在想什麼,無形中給了人壓迫感。
“聶少,您看,我們出的價位您還滿意嗎?”對麵男人坐立難安的問著,額頭已經開始冒出冷汗。
天,要他麵對這個素來有著地獄閻王之稱的聶家少爺,想不冒冷汗都難,道上誰不知道,這個聶家少爺其實是二少爺,手段雷厲風行,無情又殘忍,他甚至踢了自己的親哥哥,坐上如今的位子。
雖然說,親情在道上沒有一點份量,誰不是踢了前麵的自己當家作主,可都沒有他這麼冷酷絕情的。
聶之培冷漠的目光看向男人,男人忍不住毖瑟了下,他淡淡一笑,笑容卻不達眼底,薄唇緩緩開啟,說出的話卻有讓人吐血的衝動。“今天先到這裏,價位下次再商議。”
“什麼?”男人錯愕的下巴都快掉下來了,一度以為自己聽錯了,見聶之培麵無表情的臉,他顧不上怕他了,站起身急切的說道:“聶少,您一定要再考慮考慮,隻要能談成這次交易,再加價碼也沒有關係。”
他急需這批軍火來填充自己的勢力,就算是破釜沉舟也不要這樣前功盡棄,男人簡直要哭了,他等了那麼久才排到隊與聶少見麵,下次又不知道是猴年馬月。
“你在質疑我的決定?”聶之培挑眉問,看著男人縮了縮脖子的動作,他覺得好笑,明明是那麼怕他,卻要強裝不怕,反而弄的自己狼狽。
“不……不敢。”男人猛察汗,說話都開始結巴。
“這樣最好。”站起身,聶之培帶著身後的保鏢離去。
剛剛的男人瞬間如泄氣的皮球,跌坐在椅子上。
“詹,剛剛的女人看到了嗎?”坐進車裏,聶之培問,淡淡的聲音聽不出任何情緒波動。
“看到了。”副駕駛座上的男子回答,幹脆簡潔地沒有一個多餘的字。
“兩天時間,給我找出她。”聶之培淡淡的吩咐,唇角勾勒出一抹笑意,他很快會見到她,看她還怎麼逃。
“是。”詹回應,車裏立刻陷入沉寂,對話宣告結束。
楊桃走出工作大樓,才把背包甩到背上就被麵前突然出現的兩個男人嚇得愣住,她以為是自己擋了人家的道,因為她目前處的位置正好是門口,退後一步,她很有禮貌的讓別人先行。
兩個男人中的其中一個開口了。“楊小姐,聶少要見你,請跟我們走。”
楊桃一愣,他們是來找自己的,可是,她不認識什麼聶少。
“抱歉,我不認識你們說的那人,所以,不再見。”說完,楊桃準備越過兩人離開。
她哪裏知道,聶之培派來的人,都有不達目的不罷休的精神,兩個男人見她不配合,上前一步,一人架住她一邊手臂,完門外停車的地方走去。
“你們幹什麼?”楊桃在愣了一下之後開始掙紮。“放開我,我說了不去,你們這是綁架,綁架知不知道。”
可惜,隨便她怎麼威脅恐嚇都沒有人聽她的,直到她嬌小的身子被塞入一輛車裏,背包也被人拿走,看著車門無情地關上,楊桃氣的臉都紅了,伸手去拉門,卻怎麼也打不開,正打算用身體的重量去撞門時,一個懶散的聲音響起。
“這車是特製的,沒那麼容易撞開。”他說的是撞,意思是他已經看出她的想法,聶之培打了個響指,車子立馬開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