廣袤的星係中,巨大的霧狀星雲像貴婦的長裙,無數的繁星就是裙上耀眼的鑽石。
星雲的中心可見紫色和金黃色的塵埃纏繞盤旋,妖嬈和神聖奇妙的結合在一起。
在一切猶如靜止的宏偉畫麵中,星雲的邊界卻有大量密集的白色光點閃爍,這是大批未獲批準的太空艦船躍遷進入賽通勒星係發出的光。
星係本地巡邏艦隊的掃描係統上,立即出現大量紅點並自動向空間站發出警報,多艘高機動偵察艦離隊,朝敵方位置躍遷而去。
賽通勒空間站是周邊幾個星係最大也最為堅固的主權設施之一,大量的貿易和製造都在該空間站進行。
它的外形像兩個長方體疊成上長下短的十字,有諸多大小不一的燈光在空間站上頻繁閃爍,依稀能看到大量的炮塔分布在空間站的各個方向。
因為沒有參照物,遠遠看去像是個金屬的小模型,實際上空間站的橫向距離就有五千公裏,豎向的距離長達三千公裏,進深的厚度也有兩千公裏。
站內的艦船機庫就多達數萬個,是名副其實的堅堡。
066767號機庫裏,停放著一艘長軸133米的衝鋒者級護衛艦。
外形像沒有輪子的叉車,叉子是兩個長方體型的前臂,大概有艦船主體三倍長。
船身噴塗大量的土黃色,船體上六個大型的礦物相是藍黑色的噴漆。
衝鋒者級艦船的設計初衷是用於礦物開采,所以大礦倉容量和具備基礎防禦火力是優先考慮的內容。
駕駛艙裏的顧寧,嘴裏嚼著一大口蘋果,看起來二十七八歲,上身穿著白色背心,下身著黃色的工裝褲。
身形高挺瀟灑,五官分明,兩道劍眉顯得整個人英氣十足。
他正悠閑的靠在艙壁上,雙手操控無人機給艦船噴漆。
把一首喜歡的歌用作起床鬧鈴後,剩下的日子裏隻會越聽越煩。
塗裝也是如此,看久了也會越看越煩。
把之前的賽博兔子圖案換成墨鏡貓應該是可以調整心情的。
最近因為派係間頻繁的交火,采礦頭目也不敢組織礦船外出開采。
導致以此為生的顧寧都焦慮了,畢竟機庫每天都是要交錢的,就像街邊的停車位一樣。
所以聽到了站內的戰鬥警報,他打算開船到戰場邊緣,看能不能偷偷打撈一些艦船殘骸來維持生活。
顧寧坐進了駕駛位,左手把沒啃完的蘋果放在一旁的茶杯上,右手熟練的開啟神經接駁係統。
隨後安全係統固定住身軀,艙內數根線纜仿佛有生命般懸空浮起,“噠噠噠噠”準確插入他腦後和背上的多個神經接口。
這一係列動作顧寧輕車熟路,等著腦海中出現艦船係統自檢畫麵。
待自檢完成後上推閘刀,就能將視神經接駁到艦船的攝像係統。
這樣的切換能讓駕駛員在戰鬥時,擁有360度無死角的視野。
切換視角是駕駛員最後一個身體動作,之後的艦船操作和戰鬥將由駕駛員的意識直接控製,實現真·人艦合一。
空間站內警報聲忽然變得急促,表示雙方已經開始交戰。
他閉上眼睛,伸出右手準備合閘出站,突然聽到巨大的連續爆炸聲由遠及近。
顧寧睜開眼,瞳孔中映出一團奔湧而來的巨大火球,劇烈燃燒的火焰瞬間將他淹沒。
“啊!!!!”
一室一廳的單人房裏傳出幹啞的嘶吼,顧寧從夢中驚醒,身上似乎還殘留著灼燒的疼痛感。
從上個月開始,他就莫名其妙的開始做類似的夢。
一場接一場,時而駕駛戰鬥被炸毀,時而造設備熔了自己,偏偏醒來之後還記得非常清楚。
就像白天上了班,晚上又連上個夜班,令人非常疲憊。
記得是上個月的周末,顧寧淩晨六點獨自到河邊釣魚,鉤起來個硬幣大小金屬塊,通體銀色。
取鉤的時候剛摸到銀色金屬塊,他就被持續電擊,渾身顫抖直到失去意識。
他昏迷了不到一分鍾後,又迅速站起身,動作僵硬。
手裏握著的銀色金屬塊緩慢的融入他體內。
待徹底看不見金屬塊後,他揣上手機就離開了水庫。
....
兩天後,顧寧在正午的烈日下醒來,依舊在水庫邊,保持著失去意識時候的姿勢。
除了頭有些昏沉之外,感覺身體沒有什麼異常,屁股也不疼。
在荒郊野嶺躺了兩天沒有掛掉,這事確實有些吊詭,正常來說就算沒有被太陽烤幹,也讓蚊子吸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