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夜燈火通明,明如白晝。
巨型觀戰台中心,蘇寒江長身而立,站在擂台中央。
在他對麵的正是仙尊府大長老付九州。
觀戰台上稀稀圍著一圈,人不多,除了葉晚三人,都是仙尊府的人。
此戰已經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付九州雖然早就做好準備,但是心中還是不停腹誹。
唉,老臉都要丟沒了。
這幾百年的英明即將在今日毀於一旦。
都怪自己的兒子不爭氣,修為不濟,連蘇寒江半招都接不住。
不然也輪不到他一個老頭子來丟臉。
心中萬般吐糟,表麵上還是端莊威嚴的仙尊府大長老。
“蘇穀主,老朽能與你切磋一番,此生無怨。”
蘇寒江一副溫和無害的模樣:“刀劍無眼,難免失手。大長老可介意換一種切磋方式?”
咦?
不對呀,蘇寒江怎麼轉性了?
這麼好說話,要不提議不要打了。
付九州迅速否定這個想法。
給個台階就下,還是不要太過分。
“蘇穀主有何高見?”
蘇寒江道:“你我對戰,各攜一名小輩,出擂台者為輸。”
付九州沒想到蘇寒江會有這樣的提議,這跟他一貫的作風完全不同。
他打起架來向來都是不管不顧,哪裏會主動要求帶上一個拖油瓶呢?
這不是給自己添堵嗎?
付九州還沒說話,四長老張文鬱當即反對:
“胡鬧,這怎麼打?晚輩哪裏經得起兩個六階修士折騰?萬一有個差池,孩子下半輩子就毀了!”
五長老牛莽不同意四長老的話:“咋孩子是脆皮娃娃嗎?一碰就毀了?”
張文鬱青筋暴起:“誰讓你接我話了?給我閉嘴!”
“讓俺閉嘴,得看你拳頭夠不夠硬。”
擂台上談笑風生,擂台下戰火燃起。
眼見著牛莽起身就要找張文鬱幹架,西樓月趕忙拉著他的衣服。
沒拉動,隻得站起來勸四長老兩句。
“老張,孩子總要離開長輩獨立的。你這想法要不得,而且你家孩子太菜了,大長老不會選的。”
那是誰家孩子的問題嗎?
雖然張文鬱自覺問心無愧,但還還是覺得窩火。
西樓月這話直戳人心窩子,張文鬱瞪了他一眼:“你也閉嘴。”
三人對話已經進入白熱化,牛莽已經準備掀桌子了。
和事佬李頌及時按住,試圖和三個人裏麵最講得通道理的人溝通:
“四長老不必憂心,這樣的比試很明顯就是點到而止。不會出什麼大亂子,我倒覺得比他倆直接對砍強多了。仙尊以為如何?”
九長老不愧是人精,提了一嘴仙尊,牛莽急忙熄了火。
差點忘了仙尊也在這。
好險好險。
牛莽臉上訕訕,坐下來,尷尬地喝了一口茶。
呸,這麼苦。
牛莽平時隻喝白水,覺得茶葉這玩意兒虛頭巴腦的還不好喝,不太適合他。
他不懂茶,也不懂愛喝茶的人。
仙尊鄭開源道:“本尊覺得蘇穀主的提議甚好,大長老不妨考慮考慮。”
意思就是本尊同意,大長老你同不同意自己看著辦吧。
付九州老臉凝重:仙尊你到底哪頭的?
仙尊沒有把話說死,而是讓付九州考慮考慮。
那就證明這個提議並不是不可以反駁。
這種比法,明顯對仙尊府不利。
七長老邱樊也提出了反對意見:“邱某也覺得不妥,誰不知道蘇穀主大徒弟已經突破了五階。這樣的提議是什麼意思,大家心知肚明吧。”
出現了!陰謀論出現了!
邱樊說話雖然難聽,卻也有一定道理。
蘇寒江這樣的提議確實對他自己更有利。
付九州遲疑,這本來一對一的單打獨鬥,突然轉變。
不知道蘇寒江在搞什麼把戲。
這場比試他的勝率本就不大,再帶上個小的希望就更加渺茫了。
蘇寒江必定會帶上自己的徒弟,不管是楚一鳴還是葉晚,都是年輕一輩中的佼佼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