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邊辰哥,我很久沒跟你這樣聊過天了,好像是…”載友放下酒杯,語氣沉重,思索片刻:“有到上次錄製節目了。”
邊辰神色坦然,瞥了一眼窗外烽火璀璨,人頭攢動的夜市,問:“有什麼事?”
“這次組合要回歸了嘛,我知道邊辰哥把它當成最後一次演唱會了,馬上要solo出道了…”他舉起酒杯,一仰而盡。
邊辰沒有說話,垂眸看著桌子上被燈光照的五彩斑斕的空杯子,薄唇扯了扯:“你偷聽了?”
載友又倒了一杯酒給自己,繼續開口:“對,我本來興高采烈地想和你分享這個消息,恰好路過經紀人的辦公室,結果她媽就聽到這是解散演唱會…”
載友搖搖頭,目光灼灼地對上邊辰的視線:“我還以為你終於想明白了,我以為是你爭取來的演唱會,要帶我們一起進步,一起完成夢想的…”
“終究還是我自作多情了,是兄弟自作多情了…”
邊辰眼底閃過一絲悲傷,按住載友的酒杯,輕聲說:“別喝了,別耽誤了明天的公演。”
載友按了按他的手,拍了拍胸脯:“放心,我有分寸,我已經不是當年的我了…”
這家小飯館是他們出道之後第一次公演沒什麼名氣時常常來的,服務員都認識他們,有些時候還能偷偷給他們加個菜,幫他們躲粉絲。
那時候飯店很小,才剛剛起步,沒幾個特別的菜肴,光個水煮白菜都能夠他們吃得很開心。
服務員端上店裏新研發的菜品讓他們品嚐,賣相特別好,味道也直衝大腦。
載友看著那盤菜,驀然開口:“邊哥…你還記得我們那時候嗎?躺在藍天白雲的練習室裏,每天吃著少到可憐的麵包,幻想著一起到世界各地開演唱會…”
“那時候的我們多好啊…“載友聲音有些哽咽,邊辰捂著酒杯的手鬆了下來,腦海裏似乎浮現起那些年的場景,恍如昨日。
“你還記得嗎?楊姐她跟你講的夢想,你說你會替她完成夢想的啊,楊姐她最喜歡你了…”載友突然猛地捶了一下桌子,語調大了幾分:“可你呢?!”
“你上那個破綜藝,一而再再而三地和公司鬧矛盾,經紀人說你有了喜歡的人,可能會放棄組合!居然…”
“我不相信,你居然會有這樣的想法…”
“載友…”邊辰歎口氣,給自己倒了一杯酒,深深地望了一眼他。
“這就是你在直播節目上汙蔑我和她的原因嗎?”邊辰抿了一口,神色晦暗不明。
“哈哈…我就知道,你開口總是會向著那個女人,是,是又怎麼樣?…”載友自嘲地笑了笑。
“你知道你自從看那個直播之後變成什麼樣子了嗎?你不和我們親近了,不相信任何兄弟…”
“兄弟?你是說出道名單上沒有我。把我拋棄在病房裏一個人的你們?還是…”
邊辰銳利的眼眸直勾勾地盯著他,冷漠到窒息的話語:“還是說因為分詞和舞蹈給我買黑料的你?”
載友頓了頓,沒有想到邊辰會知道這麼多事情,沉默半晌後才回道:“哥,我…”
“你不用叫我哥了,killer能走到今天這個地步,我已經仁至義盡了…”邊辰眼眸低垂,神色凝重。
“哥…是我對不起你,我不該買通稿汙蔑你,但我也是一時迷了心智,你不能因為這個事情就放棄十年的兄弟情啊!”
“…十年?”邊辰斂下眼眸,帽子掩蓋住他額前的光亮,是他要放棄這十年的嗎?對他就好放棄嗎?
“我知道我不配說這話,可是他們呢?他們也為你說話了啊,忙內,昌旭…”
“…”他們?
邊辰想不起自己是怎麼走出的那段日子,一無所有、眾叛親離,關愛的弟弟參加幾次宴會就學會巴結權勢,毫不猶豫地拋棄了自己。
醫院的天花板就像一張巨大的網,牽製著他的身體和心髒,酒精消毒水和心髒跳動的電子音弄得他喘不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