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凜思索了片刻,道:“那行,你前麵帶路吧。”
星冉見她采納了自己的建議,自然是開心的,“姐姐,這邊請。”
說罷,還頗有些得意地看向虞景,微挑的狐狸眼將虞景單薄的身軀上上下下掃視了一圈,才道:“聽說虞公子先前受了重傷,不如就在此歇息,望月穀離村子還有些距離呢,一路奔波,虞公子的身體怕是撐不住。”
虞景對上他挑釁的目光,彎了彎唇。
明知他們二人是夫妻,卻隻稱呼虞公子,嗬——
“多謝關心,你多慮了,我的身體自然是撐得住的。畢竟是我夫妻二人的事,我若不出現,別人還以為我死了。”
說罷,他長睫微動,對凜凜露出了一個溫柔的幾乎能溺死她的笑意:“你說是嗎,凜凜?”
凜凜被他這一笑晃了眼,下意識回答:“是。”
星冉豈不知虞景這是在點他,嗬嗬一笑,“虞公子真會開玩笑。”
虞景卻瞬間收起臉上的笑意,正色道:“我不是在開玩笑,我會殺人。”
星冉微微一愣,沒有接話。
凜凜望望這個,又看看那個,隻覺得這兩人之間的氣氛有些奇怪。
兩人同屬於十七八歲的少年,聲線卻截然不同。
星冉的聲線飛揚灑脫如縱馬街頭的少年,偶爾看過來的目光帶著欽佩與小心翼翼的親近,像個小奶狗。
而虞景的聲線特殊,幹淨溫柔,如山間清泉石上流,他說話時,唇角總是勾著笑意,讓人分辨不出他語氣裏是否藏著殺意。
特別是低聲說話的時候,尾音裏帶著柔軟的氣音,帶著慵懶勾人的意味。
若論如何勾引人,兩人便猶如青銅比於王者,星冉段位太低,根本就不是他的對手。
但是熟悉虞景笑容的凜凜很快就察覺出虞景的情緒不佳,故而連忙打圓場。
“啊,那個,星冉啊,虞景傷勢已無礙,我給他療過傷了,他跟我一起去麵見你們少主就好。”
星冉笑道:“虞公子的傷勢已經無礙了?那可真是太好了。”
昨日還一副傷重的要死的模樣,今日就已經痊愈了,什麼療傷方式,好的這麼快嗎?
然而就在星冉腹誹之後,對方仿佛讀懂了他的心,慢悠悠地說道:
“是啊,我們雙修了一整晚,自然就好了大半。”
他甚至慢慢轉過那張不用塗脂粉,穿上女裝就是個女人的臉,炫耀似的露出唇角上被咬的傷口,當著他的麵,用細長的手指摸了摸,甚至還輕輕嘶了一聲。
“隻是,辛苦凜凜了,為我費了那麼多的心思。”
雙修?!
不止星冉震驚,連凜凜都震驚了。
不是,虞景他是不是有什麼大病啊?
她親他的時候他羞憤欲死,在別人麵前演戲時整的跟真的一樣,他要不要看看自己在說什麼?
隻是目光不經意落在他殷紅的唇上,回想起那時唇舌相觸的感覺,還有他漸次不穩的呼吸,心中有些酥麻難耐,好像有一隻羽毛在不住地撩撥著她的心。
她很快冷靜下來。
如今,他們兩人同被困於此處幻境之中,唯有相互扶持,相互信任才能走出去,至於虞景為什麼要一直演戲,凜凜想,一定是他早就發現這裏不正常了。
想到這裏,她便也配合著虞景,微笑著道:“沒關係,你我夫妻,還說這個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