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聽晚的電話自動掛斷沒多久,陳望的手機驟然響起。
他瞥了眼來電顯示,唇角揚起一抹笑,“我就說沈司啟敏感的很。”
聽到他的話,宋聽晚看了過去,沈司啟估計打不通她的電話,直接找上陳望了。
“你不接?”宋聽晚淡聲問。
陳望伸手點了拒接,神情冷酷,“跟他不熟。”
宋聽晚聽後,語氣嘲諷,“剛剛為他說話的不是你?”
不知道還以為沈司啟是他的誰,那麼努力替他開脫。
“此一時彼一時。”陳望不苟言笑的道,“別讓外人打擾我們。”
宋聽晚目光望著前方,沒有說話。
陳望餘光瞥了她一眼,由衷的道,“你跟你哥長得並不像。”
他見過宋江韜兩三次,記憶猶深的是在M國碼頭圍剿對方時,那挺拔的身姿站在前方,像個遠方來的少年將軍死守城門,五官硬朗,原始野性的眼神和張揚肆意的骨勁,讓人恐懼又不得不臣服。
相比沈司啟,他覺得宋江韜更像上位者,殺伐果斷。
可惜,命短。
否則,難以想象沈司啟在他的輔助下會達到多高的成就。
宋聽晚眼底泛著憂傷,“所以,外人不知,她還有個妹妹。”
從宋江韜幫他改名的那刻起,他就已經讓她隱身離開他的圈子,不再明麵上認她。
陳望由衷的道,“他把你保護的很好。”
宋聽晚默認,情緒低落。
“你哥有勇有謀,想必你家人一定也很優秀。”陳望開口試探。
他查過宋江韜和宋聽晚的家世,一無所獲,隻知道是流浪的孤兒,被沈司啟帶回了京城。
孤兒怎麼會有那種運籌帷幄的天賦?
宋聽晚眼眶含淚,苦笑著轉頭看向窗外。
舉全島之力培養的天才接班人,怎麼會不優秀呢?
如果沒有家變,宋江韜本該有更好的未來。
陳望沒聽到她的回話,直白的再問,“你家在哪裏?”
“我沒有家了。”宋聽晚自嘲的笑了。
世上再無南島宋家。
陳望眼神黯淡了幾分,“你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
宋聽晚唇角嗡動,“你知道我不想說。”
“明白。”陳望應了聲,“不問了。”
車輛進入不死山地帶,山下是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僅靠著車燈微弱的光緩慢前行,撲麵而來窒息的陰森感,呼哧而過的陰風陣陣,有種一腳踏進地府的感覺。
宋聽晚抬頭看,此刻已經傍晚時分,這裏依舊烈日當頭。
“難怪那麼多人冒死也要來瞧一眼不死山的奇景,親眼目睹此景,此生也無憾了。”宋聽晚低聲道。
陳望麵色沉穩的開著車,臉上無懼無怕,“越危險的地方越迷人,這世上總有不怕死的人。”
宋聽晚側頭睨著他,“進山死亡的概率極大,你不怕我們回不去嗎?”
“我們能回去的。”陳望口吻平靜,扭頭回看著她,“姐姐別怕,我帶你進來,就能帶你安全離開。”
宋聽晚望著他信心滿滿的眼神,微扯著紅唇。
“人心都是試探出來的。”陳望忽而出聲,“姐姐,願意跟我賭一次嗎?”
“人在你車上,我還有回頭路可走嗎?”宋聽晚沒好氣的道。
陳望睫毛掃下,眼底劃過一抹促狹,在她偏過腦袋看向外邊時,伸出手不動聲色的拿過手機,指尖觸動著屏幕。
……
沈司啟聯係不上宋聽晚和陳望,臉色陰晴不定。
下一秒,他打給曹滿。
曹滿剛接通,語氣驚詫意外,“沈先生。”
“晚晚跟你在一起嗎?”沈司啟沉聲問。
聽他語氣冷冽,曹滿心裏不安的回,“她殺青後,我就跟她分開了,我打給她,她沒接,但是給我回了信息,說出去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