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開車差不多用了四十分鍾,這裏的建築看起來很雄偉,像城堡一樣。
周圍有白鴿飛來飛去,廣場和街道上的人們看起來很閑適。聽著白鴿扇動翅膀的聲音和教堂裏的鍾聲,有一種福至心靈的感覺。
張依敏主動提議要去周圍轉轉,周昊然說要陪她一起,被張依敏拒絕了。
“你不是還要去看那個神父嗎?你難得回來一次,還是去看看吧。我就在附近轉轉,還能走丟嗎?我真走丟了就給你打電話。”
看張依敏一臉篤定,周昊然隻好答應:“我盡快來找你。”
張依敏在旁邊的廣場溜達了一會兒,看鴿子飛來飛去。她沒什麼心情像遊客一樣去喂鴿子,也沒什麼心情像文藝青年去街上瞎逛。早上的遊客心理,現在因為一些焦慮變得不安和彷徨。
明明剛剛在車上還有些迫不及待要到處逛一逛,但一想到Lisa和徐棠一家的互動,和她可能不知道的真相,就一點遊玩的心思也沒有了。
陌生的城市和陌生的人群,她實在沒有心情在這裏探索除了周昊然以外的任何事。
看著陸陸續續進出教堂的男人女人,她不由自主地邁著步子跟在他們身後。
教堂是開放式的很大,他們陸陸續續入座。
周昊然和Lisa坐在一起,旁邊是周建國夫婦。他們四人都是高學曆有作為的科學家,都很有教養和修養,除了徐棠對她的過激反應,但你看,她對其他人就很友善,特別是Lisa。
周昊然今天還是西裝革履,一樣的風度翩翩。Lisa的大波浪迷人嫵媚,燙金乳白色套裝優雅高貴。
這樣才貌雙全的女人她要是婆婆,應該也想撮合兒子和她在一起。
他們坐在一起就是和諧幸福的一家四口,她的出現完全打亂了這種和諧。
儀式開始所有人雙手合十念念有詞,顯得莊重而肅穆。
她卻站在門口不顯眼的位置意淫,實在是褻瀆神靈。
為了不顯得突兀,她選了個非常角落的位置坐下,腦子裏想的卻是別的事。
她故意在神的麵前展示自己內心的陰暗麵,雖然沒有人看得見。
她不得不承認她在刻意忽略Lisa的美貌。這個女人哪兒哪兒都比她好,比她高,比她苗條,比她發量多,比她漂亮,比她有才學,比她會說話,比她溫柔,比她懂事,比她獨立……可能還有很多她比不上的地方。
從她的言談舉止,依敏知道自己差她十萬八千裏。她刻意不去看她不予理會,甚至故意和周昊然在一旁說悄悄話或打情罵俏。
她可以心大地和之前一樣不去做無謂的比較,不去想無謂的煩惱,忘記這一切。
她甚至都沒有刻意去糾結Lisa為什麼以前會住他家,還期間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她不願去細究,因為怕……
對周昊然來說可能無關緊要,因為他這個人一向如此,但很多事在別人眼裏可能又是另一番見解。
作為一個旁觀者,她把自己從他們中抽離出來,她覺得自己糟透了。
然而這一切還不是最糟的,當鍾聲再次響起,一些人從不同方向的門走了,一些人去了前麵。
最前麵那個麵帶微笑一身黑衣的人應該就是托馬斯神父了,他們幾人聚在一起侃侃而談,具體談了什麼離得太遠她聽不清,就算聽清也聽不懂。
這時周昊然不知為什麼眉頭緊鎖,然後下意識朝四周和門口看了看。張依敏立馬蹲了下去。
然後就看見從不同方向的側門和她身後的正門進來一些手持蠟燭和藹可親的人。
他們開始愉快地唱著歌,沒一會兒教堂裏也響起了音樂聲,張依敏對剛才那些人唱的什麼她不懂,但此時教堂裏的音樂聲她再熟悉不過,這是無數電影電視裏放過的婚禮進行曲。
什麼意思,誰要結婚嗎?
當她再次探出腦袋偷偷窺探,就見周昊然挽著Lisa的手站在神父麵前,而Lisa不知何時頭上罩著一層白沙,雖然聽不懂神父嘰裏呱啦的鳥語,可這究竟代表什麼需要靠猜嗎?
眼前的景象如夢中幻影虛實難分,張依敏的指甲狠狠陷入手臂的皮肉,也許是眼前刺激的畫麵對大腦造成的巨大衝擊,她居然感覺不到痛,不痛說明那就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