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少腦子一懵,麵前突然就浮動起夢中的影子,一晃一晃的,他置身而進,那棺木中的女子便近在咫尺,他努力地往前走,卻怎麼也走不到盡頭,夢中的男人大笑著,猙獰著,懸掛在遠處的紅衣女子慢慢抬起了頭,對,抬起頭來,不管是誰,讓我看一看你的臉,隻要看一眼就可以,他很著急,著急間他拿起靠在嘴邊的一個東西便死死咬了下去。
白夜剛把手指探到他的鼻息間,還沒探出一二,就被他含咬在了嘴裏,他像一個突然發病的病人一樣,牢牢咬住死不鬆口,也許因為太用力,白夜竟不覺得疼了。
夢境消失,他的意識清晰歸攏,他看到白夜僵坐在身邊,她的那截手指已經快要被他咬斷,環著那纖細處滲出了鮮紅的血液,留給舌底的是一抹腥甜,他拿出來呆呆的看了半天,最後,又把它放進了嘴裏。輕輕地含起。那苦澀的滋味像極了他現在的心情。這個時候疼痛才真正的開始了,毫無征兆般,擊潰了白夜的全部,心髒像被無形的大手擠壓著,喘不過氣來,他的舌本是柔軟的溫暖的,可是沿著破潰處傳遞出來的卻是無盡的黑暗和寒冷,沿著指尖片刻間便讓心底凍起了冰!她把手指從他口中擺脫了出來,抖了抖血連著他的味道一起抖落,轉身就走出房間,躺在床上的華少一動未動。慢慢閉上了眼睛。
這些到底是愛還是恨!
白夜漫無目的的走在合歡各處,像夜行的幽靈,這個地方各處都對應著她現在的心情,是那麼的令人厭惡,她又來到泳池邊,蜷縮在貴妃椅上,唯有這裏的池水湛藍湛藍的,能清理一下心中的陰霾。
過了好久,池水終於在眼底消失,她困倦的閉上了眼睛,受傷的指端被一雙大手溫柔地揀起,藥酒的味道闖進了夢裏,夢裏她看到了那個男人的眼睛,不像往日裏那麼的粗野霸道不講道理,池水映著他的臉,照亮他眼底的無限溫柔,一脈一脈像眼前的池水。
“疼麼?討厭我了吧?”水紋把他的語調柔和的如此甜美。
“這裏是夢,我喜歡你在夢裏的樣子。”她歪著頭,抬起手臂,纖細的玉指拂上了他的頭發,慢慢下滑,從他的眉心到鼻尖,從臉頰到唇畔,最後停在了他的胸前,慢慢鬆解開了他的衣扣。
“華少,你是弘王,我是丫頭,我也是白夜,你千萬不要忘記,千萬別忘記,求求你,別忘記,如果錯過一回,也許就毀了兩輩子!毀了所有人。”
她似在夢遊般,喃喃囈語。
“什麼?白夜,你再說清楚一點!”難不成她同樣也在為夢所叨擾。
晚了,現在的白夜,眼神迷離,柔軟的腰肢已攀上了他的身體,細潤的香唇開遍他的全身,難得她竟會如此溫柔,喚醒他男兒所有的感官,他配合著她一起住進了她的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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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白夜依舊一個人呆在池邊,隻不過受傷的指端包裹的那抹純白,稍稍讓昨夜殘存了些痕跡。沒有人會去在乎,她不會,他亦不會。
那日被取消的宴會在今天應邀舉行,宴會上,華少紳士的摟著元香兒,遊走於各個政商之間,周到的照顧著這個女人的一切,隻要她想要,除了他控製不住的自己的心。他都可以給。他心底對這個女人,和她身上的紅梅烙印,有著某種深深地歉意,像是那輩子欠了她,這輩子必須要還一樣,而另一個女人拿走了他的心,所以他剝奪了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