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牧遠帶著鐐銬被推進一間封閉的房間,僅有屋頂的一盞油燈散發出微弱的光亮,勉強能夠視物。
然而相較於周圍囚牢裏麵怨聲載道的叫喊聲,他的神情顯得異常平靜,一聲不吭坐到了鐵板床上。
那管被注射到他體內的螭血,此刻全都讓他用自身的氣給逼到了右手食指的中,因此整根手指變得通體幽黑。
家傳呼吸法的妙用體現得淋漓盡致,對於旁人而言的汙染,他卻能輕鬆化解,這也是為什麼他敢以身犯險的原因。
而且要不是怕引起科恩的懷疑,他甚至可以將這些螭血逼出體外。
“喂!”在他對麵的牢房內,關著一名年輕人,同樣與其他實驗體不一樣,他麵色紅潤,精神飽滿,絲毫沒有被注射螭血的虛弱樣子,“我好像見過你,之前軍中比武的時候,你拔得了頭籌。”
“你是......”牧遠聞言,目光朝那人看去,疑惑地問道。
“陳盛,千岩軍副將,外出清剿魔物被那幫雜碎埋伏了,醒來就到了這裏。”陳盛聲音低沉,仿佛在壓抑自身的情緒。
“牧遠...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你就是鎮海將軍的兒子吧?”牧遠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開口說道。
“沒錯,想我堂堂鎮海將軍之子,竟然淪為了愚人眾的階下囚,想想都覺得可笑。”陳盛自嘲一聲,語氣中滿是唏噓。
“原來如此,我明白了。”牧遠微微頷首。
他終於知道為什麼鎮海將軍會那樣堂而皇之地對他下達調查令了,並且完全不顧及自己的身份,感情是因為自己的兒子在對方手上,身不由己啊!
“你明白什麼了?”陳盛被他一句沒頭沒腦的話整懵了,不禁發出疑問。
“外麵發生了不少事情,鎮海將軍為了你的安危,應該是做了一些迫不得已的行為。”牧遠搖了搖頭,隨後將他被調查的事情告訴了對方。
“這......”陳盛聽完一怔,連忙解釋起來,“我父親他不是這樣的人,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考量,就算是被人要挾他也絕不可能做出謀害同胞之事的!”
“鎮海將軍的功績曆曆在目,我也願意相信他不是通敵叛國之人,但這件事情究竟如何,最後還要交給七星和總務司裁定,如果他是清白的,那麼七星定會還他一個公道。”牧遠點了點頭,說了些不痛不癢的客氣話。
“嗯!我相信他!”陳盛心情有些沉重,附和一句後就靠在牢房的牆壁上不再出聲。
他不說話,牧遠也沒有繼續找他,而是坐在鐵板床上修煉吐納呼吸法,他的神之眼在進來的時候就被收走了,不過問題不大,沒有神之眼,他還有自身的力量能用,神之眼隻是錦上添花而已。
根據呼吸法中描述的九層修為境界劃分,牧遠如今已經達到第三層「氣盛」境了,也就是自身的氣血到了一種非常旺盛,遠超普通人的程度。
如果依提瓦特戰力參照的話,他大概能和蒙德城西風騎士團作戰型小隊的隊長打得不分高下。
就這樣度過了一晚上的時間,第二天清早,牢房的門被打開了,牧遠睜開眼睛,就看見兩名雷錘前鋒軍進來,二話不說架起他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