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即便是他們都打算放棄你了,你還要繼續替他們保守秘密嗎?”牧遠盯著科恩緩緩開口。

“......”科恩蠕動了幾下嘴唇,似乎想說些什麼,但最終還是低下了頭去,場麵陷入一片沉默。

“我要是沒猜錯的話,他們既然想讓你死,那肯定是因為你知道些什麼,難道你真想就這麼死去?讓愚人眾得逞?那隨便你。”牧遠見他這副樣子也不逼迫,丟下一句話就要離開。

“嗬...嗬.......”突然,身後響起一個沙啞的聲音,像是行將就木的老人,很難想象在幾天前這還是個行事桀驁的青年。

“你說什麼!”牧遠瞥了他一眼,冷冽道。

“別想詐我......”科恩喘著粗氣,僅僅是說幾個字就已經耗費了他極大的力氣。

“事到如今,我還需要詐你嗎?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牧遠神色譏笑道。

科恩聞言陷入了沉默,連眼睛都閉上了,似乎是不打算再回答了,直到現在他依舊盲目相信「博士」會救他出去,即使是刺殺也隻是牧遠演的一出戲而已,這樣想著,他情不自禁之下竟呢喃出聲:“博士......”

“說下去!”牧遠眸光一閃,立刻追問道。

但科恩卻猛地驚醒,任憑牧遠如何威脅都不再多說一個字,似乎「博士」二字有什麼魔力般,讓他即使瀕臨生死邊緣仍然對其深信不疑。

剛剛他被螭血腐蝕意識處於清醒和混沌之間,並且對「博士」過於依賴,才下意識說出了這個名字。

“難道是「博士」派你來進行人體實驗的?”牧遠冷著臉喝問道。

科恩依舊沒回應,但他的眼底卻湧現出希望,好似看到了「博士」救他出去,並且舉薦他成為執行官的畫麵,眼神變得更加堅毅了。

“......”牧遠眼神冰冷地盯著科恩,知道對方無論如何都不會再繼續說下去了,索性放棄。

不過他觀察科恩,發現對方的臉色愈發晦暗無光,看樣子是堅持不了多久了,剛才應該是回光返照,估計也就這兩天了。

“既然你這麼不想死,那我偏偏就要你現在就死。”牧遠眯起雙眼,科恩的生命已如同風中殘燭,於是他話鋒一轉,推刀出鞘,畢竟他可是說過要親手斬下對方的頭顱。

一旁記錄的獄卒聞言趕緊上前阻止:“等等牧哥,這不符合規矩,您不能就這樣殺了他。”

“即使我不殺他,他也沒多少時間了。”牧遠麵無表情地伸手將獄卒拽到一邊去,電光火石間手起刀落,科恩的人頭掉在地上,獄卒再想阻攔已經來不及了。

“牧哥您...唉!”獄卒無奈歎氣,手裏拿著筆卻不知道該怎麼寫了。

“別緊張,如實記錄就行,有什麼責任我都會一力承擔。”牧遠看出了他的猶豫,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

說完,他轉身走出了牢房,留下獄卒一個人在原地不知所措,後者看著牆角科恩的屍體,歎了口氣,根據實際情況寫了起來。

離開監獄後,牧遠來到了至冬使館,進到至冬使節的辦公室中,自顧自坐在了他對麵的椅子上。

“閣下這是何意?”斯曼捷夫見狀心中一沉,他派出去的刺客杳無音信,正發愁不知道該怎麼向「博士」彙報呢,牧遠恰好闖了進來,看得他眼皮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