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人」這位野心家在至冬的那些傳言，達達利亞比牧遠要清楚得多，都說北國銀行周轉的是血淚與哀嚎，那家夥心狠手辣的程度，要遠遠超過他的席位。
所以他並不覺得牧遠能勝過「富人」那個老謀深算的狐狸，若是後者因此折損，豈不令人惋惜，他以後找誰打架去？
達達利亞猶豫了片刻，才再次開口：“我隻是...不想看你身陷險境，「富人」不是好對付的。”
牧遠點點頭，冷聲說道：“看出來了，的確是個手段卑劣的貨色。”
達達利亞張了張嘴，還想再勸說幾句，卻被牧遠抬手打斷：“什麼都別說了，身為千岩軍，我絕不會對此事坐視不理，就算他不好對付，那也得對付！”
接著，他擋住了店鋪門，“回去吧，既然我來了，那就不會讓你如願以償。”
見他堅持如此，達達利亞苦笑一聲，不再多說什麼，帶著兩名債務處理人離開了糧食鋪，倒不是說因為打不過牧遠，而是在璃月港和千岩軍發生正麵衝突，實屬不智，所以還是交給北國銀行頭疼去吧。
其中一位債務處理人不解地問道：“大人，難道咱們就這樣放棄了嗎？”
達達利亞麵無表情看了他一眼，說道：“你在質疑我的決定？或者你可以去試試，看他會不會把你的頭按到牆裏。”
這名債務處理人頓時噤若寒蟬，低下頭不敢再說話，連執行官「公子」大人都無比忌憚的人物，更何況是他？
......
問清楚老婆婆兒子住的地方後，牧遠和陳盛從糧食鋪出來，第一時間趕了過去。
掃視四周一圈，牧遠伸手做敲門狀，平靜道：“清理一下。”
陳盛點點頭，身形隱入陰影裏，不多時重新出現，給了牧遠一個確定的眼神，後者隨即叩響了門。
咚咚咚！
“開門，千岩軍！”
陳盛扯著嗓子喊了一聲，然而半晌過去，門內仍舊一片安靜，沒有任何回音。
牧遠心沉了些許，後退半步蓄力一拳打出，整道門破碎成木屑，二人衝進屋子，映入眼簾的場景讓他們瞳孔微縮。
有些清瘦的青年倒在床邊，右手握著刀，左手手腕被劃開一條血痕，鮮血汩汩流淌，染紅了床單。
牧遠咬牙低喝道：“趕快救人！”
陳盛二話不說，直接背上清瘦青年就朝最近的醫館奔去，時間就是生命，他此刻連吃奶的速度都用出來了。
牧遠冷著臉，在屋子裏檢查起來，亂糟糟的房間堆滿了生活垃圾，甚至都已經產生了難聞的異味。
唯一有價值的線索就是一冊字跡潦草的賬本，應該是青年自己算的，上麵的賬目大得離譜，截止到昨天為止，已經達到了三百萬摩拉，利息之高讓牧遠都被嚇了一跳。
牧遠翻閱著賬冊，眼神愈發冰寒：“三十萬摩拉的本金，最後竟然能滾到三百萬，，北國銀行的錢果真是沾滿了血淚和哀嚎。”
收起賬目，牧遠返回「巡獵」的據點酒館，心情煩悶的他跟櫃台要了壺酒，坐在二樓欄杆邊小口飲酒，下方街市人來人往，他暗暗歎息一聲，也不知道還有多少人被北國銀行搞得家破人亡，卻不為人知。